“他就是范闲?”
“那个从澹州来的玉面小郎君?依我看也没什么嘛,还没我白呢。”
“额,这位老哥,你应该是烧碳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咱俩认识吗?”
“认识你个锤子,也不看看你自己黑成啥样了,也敢和人家玉面小郎君相比?”
“额……不就是一小白脸嘛,有啥了不起的。”
“人家可是只身一人一剑就敢下海,连屠两伙海盗,又上山剿匪,剑下少说也有三千亡魂,脚下尸骨累累,你见过这种小白脸?”
“不会吧,这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儿的,居然这么凶,我滴个乖乖,在山上烧了两年的碳,这才下山,没想到现在的小白脸都这么凶猛了么?”
大黑脸悻悻然离开了。
感觉还是呆在山林里面烧炭安全。
京都府衙外面,围了许多人,都是来看玉面小郎君的,也有人是为了玉面剑客而来,想要讨教一二。
今日才是范闲来到京都的首次公开亮相。
没想到却是来打官司的。
为了坐实范闲的罪行,将他下大牢,郭宝坤忍耐着伤筋动骨的煎熬来到了京都府衙。
见到范闲,京都府尹拍了一下惊堂木,怒目威严,正气凛然,喝到:“范闲,你可知罪?”
范闲一脸懵逼地看着堂上的老头儿,说道:“禀大人,在下不知啊!”
这表情,这动作,太到位了!
妥妥的戏精,绝对的影帝级别。
老头儿有点懵,咦,这表情好真诚啊,连他都觉得范闲好像突然遭受了什么平白之冤。
突然反应过来,咳嗽两下,吩咐道:“师爷,把郭府递上来的状纸给他看看。”
旁边那个负责执笔的笔吏上前把状纸递给了范闲。
范闲认真地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是吃惊,最后,抬头把目光投向老头儿,无辜地眨呀眨眼睛,问道:
“大人莫非是老糊涂了?”
“大胆!”
梅执礼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我昨日夜间留宿于醉仙居花魁司理理的画舫,未曾离开过,**一刻值千金,我哪里有那功夫出去打人。”
“可有人能够证明?”
“醉仙居的司理理姑娘可为人证。”
“来人,传人证。”
这时候的交通不发达,传唤证人自然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刚才进来的时候,范闲就发现了大堂之上停放着一个木乃伊,这会儿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看看了。
伸手敲了一下,对身旁那文气书生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
书生脸色愤怒,指了一下范闲,怒道:“这不是东西。”
木乃伊:“……”
你特么才不是东西!
可惜,被层层纱布包裹着的郭宝坤这时候是无法说话的。
“咦,你是谁?”
范闲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这公堂之上为何会有一个书生少年。
书生咬牙切齿,那眼神,恨不能一口生吞活剥了范闲。
“范公子,在下贺宗伟,在一石居和靖王府诗会的时候,我们都是见过的。”
范闲恍然大悟,“哦……不记得了!”
贺宗伟脸色不断抽搐着。
一石居,他被红衣一脚踢踹飞,在靖王府诗会,又被范闲“一剑穿心”,现在那手心的伤口都还疼着呢。
自己受尽侮辱和各种嘲笑,没想到对方却是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人生奇耻大辱!
心中有所学识,便自诩文人墨客,在京都也算小有才子之名,受此大辱,心中如何肯甘心。
吞声忍气,也不过是想要在今天打赢这场官司,以报昔日之仇。
拳头紧握,想通其中关节,与这莽货当面起冲突实乃不智之举,书生也就退到了一旁静静等候。
“就你这样儿的,也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范闲心中不以为然。
那日在一石居范闲看得清楚,这小子明显对若若有意思。
要不要待会儿找个机会,干脆把这小子第三条腿打折算了,范闲心中暗暗谋算着。
忽地,贺宗伟感觉好像浑身凉飕飕的,特别是某处,下意识地把双脚并拢了些。
撇了眼旁边的范闲,心中的危机感越发明显,心下一凉,这疯子该不会是盯上自己了吧。
书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一会儿,司理理终于到了。
“民女司理理见过大人。”
“司理理,昨日夜间,范闲可是留宿于你的画舫?”
司理理转头看了一眼范闲,媚眼如丝,然后答道:“禀大人,确实如大人所言。”
“这怎么可能!理理姑娘,敢问,范闲昨夜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中途未曾离开过吗?”
贺宗伟走到司理理面前,问道。
司理理不理会贺宗伟,而是走到范闲身边,微微靠了一下范闲,声音令人舒了半边身子,“**一刻,若是范公子此时离开,岂不是连男人都不算?”
范闲脸色微微抽搐了一下。
女人,敢说我不是男人,若不是以后还要你打入北齐皇宫,须经历清白之身的检查,公子我今晚就让你亲自体验一下,看看我是不是男人。
皇宫之中,东宫。
太子和长公主相对而坐,长公主一如既往地,熟练地给太子剥着橘子。
“范闲打了郭宝坤,郭攸之乃礼部尚书,此事自然不肯罢休,已经闹到了京都府衙,太子不去看看?”
太子认真看了长公主几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