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双眼猛地发黑,她丢下句“清越,快将清和送回去”后,就急急忙忙地上前去,将赵家的人请到另一边去了。
柳清和也被吓到了,她这副样子被赵家的人看去了,他们会怎么想她?
其实柳清越早就注意到吴伯他们来,只是没出言提醒。柳清和自己做下的恶,就应该自己去食果!
赵府的人面面相觑,但是都识趣地没问出来。刚才地上坐着的那个女子,即使没见过,看到她一身大红衣裳,也能猜到她就是新娘子。
等郑氏他们一走,柳清越理也不理两人,掉头就走。
柳清和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不甘心地追上柳清越,喝骂道:“柳清越,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带娘来这里,好看我的笑话!”
柳清越别过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柳清和,有句话你说对了,我确实是看了一场笑话,但是别忘了,这笑话是你自己闹出来的,我可没逼着你来和安易旻私会!”
“你胡说!”柳清和大声斥责,“那可是你丈夫,你也能给他泼脏水,说他和别人私会!”
柳清越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你还知道那是我丈夫。”
柳清和的张牙舞爪顿时消失不见,她一瞬间怔住,是啊,他是别人丈夫了,以后她也是别人的妻子了。
柳清和回了房,乖乖地换了衣裳,再也没闹。
她似乎真的死心了。
郑氏看着花轿远去,不由得松了口气,总算没闹得太难看。
再转头看安家的人,真是哪哪都来气。
她打安易旻那一巴掌毫不手软,安易旻左脸明显肿了很多。乔氏一眼就看出来了,连忙询问他是怎么了。
安易旻心虚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柳清越,只含糊道:“被蚊子叮了。”
柳清越冷笑一声,安易旻就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柳清和闹的这一出,终究没瞒住赵家的人。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打听到柳清和以前爱慕她姐夫安易旻,再加上柳清和出嫁当天落在赵家人眼里那一幕。
柳清和坐在地上哭,郑氏神色激动,甚至动手打了安易旻,这种场面,就是没什么,也会让人联想出什么来。
本来赵家很满意和柳家这门亲事,谁知道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来,
那天去送吉的多是赵家本族的子弟,回去当成笑话一说,整个家族都知道了。赵家脸上挂不住,奈何人也迎回来了,亲也成了,事已成定局。要说上柳家去讨要说法吧,有没有确凿的证据,还丢人,弄得自己脸上更加无光。
那赵家次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加上又是这种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事,再看自己的新婚妻子,真是哪哪都感觉冒着绿光,还指望他对柳清和好,显然是不可能了。
再回到柳清和出嫁那天。
安家一家人回到安府,天色已经黑了。
安易旻沉默地回了书房。
他望着天边的孤月,悲从心来,又想到今天柳清和跟他说的那些话,此刻她已然在跟别的男人洞房花烛,更是让他心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叫人抬酒来。
他这些日子经常喝酒,伺候的下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听了吩咐,抬了酒上来。
安易旻明知道今天他惹了柳家人不高兴了,但是心里的苦实在憋不住,只能借酒消愁。
他提前吩咐下人,不管他喝成什么样子,不许去惊动夫人和大奶奶。
他担心乔氏或者是柳清和知道,又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伺候的下人自然是一迭声地应了。
安易旻心里痛苦,酒喝下去,似乎能让痛苦麻木,不知不觉间,他就喝多了。
伺候的下人记着他的吩咐,不敢去惊动夫人和大奶奶。
这厢柳清越梳洗好了,寻摸了本杂书看着。
眼看着月上中宵了,她吩咐碧环。
“去,跟高姨娘说,大爷喝多了,让她好生照料。”
碧环啊了一声,姑娘怎么知道大爷喝多了?她不明白柳清越这吩咐的意思,但还是依言去了。
等碧环去了,李妈才上前来说话。
这么久了,她总算看出点意思来。自家姑娘对姑爷好像一点情意也无了,她劝道:“这些日子,老奴也看出姑娘对姑爷无意了,既是如此,不如就此脱身,姑娘如今尚是完璧之身,合离了,也好寻个真正值得托付的人。”
李妈也觉得安易旻忒不是个东西了,着实配不上她们姑娘。
柳清越笑了笑,合理自然要的,只是好戏才刚登场,她还不想中途退场。
“李妈不必担心,我知道的。”
收到消息的高惜玉,既惊喜又惊疑。
惊喜的是终于有机会可以亲近大爷了,惊疑的是,为何大奶奶不自己去照顾大爷,明明两人关系很是僵,趁着今天这个时候去照顾大爷,拉进感情不是正好吗?她为何要将机会拱手让给自己,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高惜玉犹豫了半晌,还是下定了决心,机会就在眼里,谁不抓住谁就是傻子!
她寻摸着到了大爷那,果然没看到大奶奶的人。
倒是伺候安易旻的下人见到她来,很是挣扎了一番才放她进去。反正早先大爷吩咐的是别惊动夫人和大奶奶,又没说不能让高姨娘过来照料。
高惜玉忐忑不安地见到了安易旻,他喝多了,醉眼朦胧地看着她。
即使他这样,也不显得狼狈,反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高惜玉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嘴上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