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可对?”掌门说完,又盯着元媛沉身问道。
元媛心中又是惊又是喜,惊的是眼前这昆仑掌门竟知道发生在她体内的情况,而且只一句话便把她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喜的是,既然掌门知晓得如今清楚,那么是不是她也知道该如何解决她体内阴阳无法平衡的法子呢?
只是眼前情形不明,她的性命如同一只笼罩在大山下的蚂蚁,生或死眼前的这些结丹修士只怕一抬手就能将她灰飞烟灭。
元媛强行按下心头那一丝喜悦,只做了震惊的模样看向了掌门,“掌门,您是如何知晓的?当初我将那夺舍的金姝元神驱散后,便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我少不经事又无人指导修炼,根本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问题!”
掌门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理会元媛的询问,只朝白须老者遗憾地笑了笑,“源法师兄,若是此女没有体内阴阳无法平衡的问题,天灵根的资质、比试时突然晋阶,还有通天塔前顿悟,这些加起来足以证明她是天纵之姿。”
顿了顿,掌门更加遗憾地说道:“可如今,她身上的问题一日解决不了,她就从天才之列掉入废材之流,我昆仑是绝不能收这样的人。”
元媛大惊失色,她费了这许多力,好不容易才来到了昆仑。也只有今日才从这昆仑掌门口中听到了关于她修为寸进的事,找到了一丝希望,难道就要被赶下山去?
事到如今,叫她如何能放弃?
收起了满脸的震惊和悲痛,元媛上前一步“呯”地一声跪在了掌门面前,“掌门,我虽然身上的确是出了问题。有问题就该解决问题。只要问题能够解决我便依旧还能如以往那般修炼,求掌门收我入昆仑!”
说完,便“砰砰”的朝掌门磕起头来。
元媛心中焦急,用的力便极大。不过几下,头上便红肿了起来。
掌门只目含怜悯高高在上地瞥了一眼跪在她身前还不停在磕头的元媛,轻声道:“不是我不收你,只是先天元阴如此珍贵,如何能用了寻常法子便能解决。我虽为昆仑掌门,却也无能为力!”
元媛的心瞬间掉落寒潭,寒意从心间发散到四肢。直冻得她浑身发僵,连头也磕不下去了。
恍惚间只听见白须老者大约是见她可怜,又想着是他带着她来昆仑的。便朝掌门求情,“……我昆仑弟子虽多,精英却甚少。若此女说得都是实情,那她失去元阴之事便不能怪她。再说她能够顿悟说不定便是老天垂怜,不定哪一日便找着了能解决发生在她身上问题的法子。到时候便是我昆仑之幸了。依我看,不如就让此女就先在我昆仑当个杂役弟子吧……”
掌门轻声道:“源法师兄所说亦有你的道理,我细细想来,此女又是奉了升仙会的名义才来到我昆仑,若是真逐她下山,只怕天下同道都要看了我昆仑的笑话。”
恍惚间。似乎还有旁人说了什么话。
最后只听见掌门一锤定音,“既如此,各位长老并无异议。那就将此女收做我昆仑的杂役弟子吧!”
杂役弟子?元媛的心一瞬间回暖,慌乱地跳动了几下,连忙抬头拿眼去看掌门和白须老者。
她额头又红又肿,几处还破了皮,往外渗着细细的血丝。一张脸更是白得跟没了血色似的。此时又拿了满是绝望中又带了点希冀的目光看着他和掌门,说不出的可怜无辜。
白须老者忍不住心中一叹。便指了掌门道:“元媛,还不谢过掌门大恩?”
是真的!是真的!
元媛忙又弯下腰分别朝掌门和白须老者诚心实意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在白须老者的示意下站起身来。
只是刚才的六个响头她磕得太过用力,再加上之前的心情起伏,才一站起身,元媛便眼前发花晕了过去。
掌门已经发了话,事情便是定死了的。
源安真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元媛一眼,心道不过是个杂役弟子,看他日后怎么玩死她。便甩了袖子,怒哼一声掉头走了。
源心真人心头惋惜脸色亦是不虞,朝掌门和白须老者分别拱了拱手,也跟在源安真人后头往外走了。
其余结丹长老便也一一散了去。
众人都走了,玉还便从门外跨过高高的门槛一溜小跑跑了进来。
还没等靠近,便看见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元媛。
玉还“啊”地叫了一声,又连忙捂住了嘴跑了过去去把元媛的脉。
他虽是掌门身边的一个小小童子,可刚满六岁灵根一稳定便由掌门亲自测了灵根,之后便由掌门亲自教导修炼了。虽说如今年岁不长,不说修炼时间就是修炼方面的经验和心得,比半路子出家,一直是自己摸着石头过河的元媛强上百倍都不止。
这小小的为人把脉,将自己的灵力送入他人体内查看情况的事他做得顺溜极了。
灵力不过探入元媛体内一圈便收了回来,玉还苦着脸抬头朝一脸疲意的掌门和白须老者看了看,“掌门,源法真人,这姐姐可是犯了什么错?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现在便气血攻心、体内灵力翻腾而导致她晕过去了呢?”
玉还还小,如何能和他细说元媛的事,她是累极了,不欲再编谎欺骗玉还,便拿眼看了白须老者一眼。
按理说,她是结丹修士,处理小小类如元媛这样的小事,如何会累。
只是十年前……掌门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白须老者被掌门拿眼一看,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