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痛楚一阵阵撕裂开來,我仰首望着苍穹之上,星月交辉,泪如雨下,脚下的大阵与天空的大阵对应着疯狂的转动起來,形成一个薄薄的光幕围绕着我,狂风浮动,神仙爷爷最终还是选择妥协。
他袖袍一挥,那闪烁着万颗星辰的天壁之上便立时出现了夙玉的影像。
他站于殿前,仰首望天,目光落寞且悲凉,一阵微风浮动,吹落梨花,漫天飞舞,他又转身去了卧室,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张画像,细细打开。
平滑的宣纸之上,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静静立于画中,初见时刹那惊艳,可是看的久了,又平添一抹温婉,可偏偏眉目之间却是清冷一片,让人心思百转,捉摸不透的,神话一般的女子一一扶摇。
心里一片刺痛,心中悲凉的感觉欲破土而出,可我只是静静望着他,他伸出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抚着那画像上扶摇的脸庞,凤眸一片温润,他对着她露出浅浅的笑意,那眼中的爱慕与思念深深灼痛我的眼,神仙爷爷叹了一口气,伸手挥去,我泪如雨下。
夙玉,你到底不爱我的是吗?你的心里只有扶摇是吗?那么多年的想念,那么多年的等待,哦,对了,我大概忘记了,我等你的百年算的了什么,我这些年的委屈算的了什么?和你等待她一万年相比而言,真的只是沧海一粟。
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啊。
我张开双臂抬眸望天,那璀璨的星月之力与大阵连接起來,完全包裹着我,我静静闭上双眼,等待魂魄离体,然后灰飞烟灭。
灵魂之海欲裂,混沌之中又仿佛多了一丝难得的清明,似乎有谁在呼唤我似的,睁开双目,却见白瑾立于光幕之外,一脸悲切。
我看着他的嘴唇嗡动,却又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却见他迅速划开手指,鲜血汩汩流出,他在光幕之上,迅速写下了一段话。
他说,“颜儿,你答应要嫁给我的,可还算数?我等了你两天一夜,我一直站在当初迎娶你的地方,你离我那么近,你就要嫁给我了,可是最后,你却走了,颜儿,你出來,我來接你回家。”
“颜儿,你出來好吗?”
他嘴唇嗡动,和我细数着我们的过往,我望着他,眼眸有些湿润,直到此时,我方知晓,原來一个人离世时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舍不得。
可是如今我的身子却动弹不得,我看着自己的骨血从我的体内被吸了出來,他被一团强光包裹着,依瞎看得清楚他的影子,我多想摸摸我的孩子,哪怕再看一眼便好,可是体内的元气在迅速的流逝,最后只剩下一具空壳子。
视线渐渐模糊,依稀看见从远处渐渐飞过一抹红色的身影,我嗡动着嘴唇,嗫嚅道“你爱的到底是扶夜是我……你说到底爱谁……夙玉,你到底爱谁……”
可我终究还是沒有來得及等到他的回答,我终究是抵不过疲惫的侵袭,我终于疲倦的闭上双眼,意识瞬间分崩离析。
大阵之中元气肆虐,万丈玄冰之下,那玄玉冰棺之中的女子突然之间便消失了,苍穹之上忽然划过一道流光,像是红色的火焰,在天际之上划过一尾漂亮的弧形,那尾红色流光瞬间便飞进了光幕之中,大阵之中肆虐的生命元气迅速安稳下來,有条有紊的迅速进入了扶摇的身体。
不消片刻,那苍穹之上的七颗北斗星又亮了亮,天空之上的暗云迅速消失,留得一抹清明,大阵之上的光幕渐渐变得稀薄起來,最后全都进入了扶摇神尊的体内。
她缓缓睁开双目,那双深邃的星眸之中除了那万年沉浮的沧桑又多了抹悲凉,她复又闭上双目,待到再次睁开眼睛之时,那双星眸之中一片平静,毫无波澜。
白瑾定定的站在原地,望着那大阵之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顿时明了,他紧泯着双唇,眼眸通红一片。
扶摇亲启朱唇,淡淡道,“袭夜。”
紫薇帝君站在不远处,神色悲喜莫名,只是,他再未移动一步,仿佛是亘古的石像一般,一眼万年,他不知,为何扶邑來了,就在他不远处,他理应喜极而泣,上去狠狠抱着她的,可是心里的伤口却是无端扩散开來。像是凶猛的洪荒野兽一般,将他吞的尸骨全无,到底丢失了什么呢?竟感觉全身力气竟似抽空了般。
白瑾紧泯薄唇,静静看着扶摇神尊嗡动嘴唇道,“我不是袭夜,我是白瑾,你可知我的颜儿去了哪里?”
明明是一句简洁的话语,此刻他说完,却仿佛是用尽了气力一般。
扶摇垂下眼帘,神仙爷爷走至扶摇的身旁,弯唇一笑,眉目慈祥,“扶摇,你终于归來了。”
不知怎地,这边的气氛莫名的围绕着一抹悲哀,应该是喜气的事,可和那如清淡的梨花一样的女子相处久了,她的温柔,她的执着,她的坚强,她的梨涡浅笑,她拖长了尾音嗲嗲的撒娇,都无比的让人怀念。
即便她心心念念的心里只有那一个人,可是在白瑾眼里,她才是他的天下,这个傻丫头,怎么这么痴傻呢?只要她的一个转身,自己便会为她守护的。
这样想着,只觉得面上一凉,伸手摸上去,不知何时,竟泪流满面,见扶摇依旧不语,他又继续追问道,“颜儿呢?你把颜儿藏到哪里去了?”
“袭夜。”扶摇开口,却见白瑾手一挥,怒红了双目:“袭夜是上一辈的事情,纵使我上一辈子如何爱你,为你守候,为你身死,可这些都是往事,我只想知道颜儿呢?这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