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裁院。
恢弘的建筑,墙壁被刷的雪白,吊顶接近五米高,让站在其中的人,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着光明、正义、伟岸……等词汇。
正墙上,镌刻着巨大的天平图案,象征着公正。
坐在上手位置的是奥兰顿都城的仲裁官加斯特,他头顶上带着如羊毛卷一般的假发,身披黑色镶金边的长袍。
在他身前除了小木锤之外,还有两本书,一本积了灰的律法典籍,一本沾满汗液污渍的教会教义。
仲裁官加斯特扫视混乱的全场,不断敲击着手中的木锤,大声喊道:“肃静!肃静!请原告佩吉、乔治男爵以及你们的辩护律师发言。”
乔治的律师站起身,对仲裁官恭敬道:“尊敬的仲裁官大人,请允许我代表乔治、佩吉两位男爵大人发言。”
法官点了点头。
乔治的律师,端着稿子,说道:“在一个月前,乔治男爵用小乡村周围的五百亩土地与霍尔男爵交易了宝石矿藏的百分之十开发权限……
不过这项交易的价值严重不对等,并不合理,是霍尔伯爵以不正当的手段,强行进行的交易,所以,我方申请将上次的仲裁结果驳回,物归原主……”
待乔治的律师劈里啪啦说了一通之后。
法官看向祝平,发问道:“刚刚乔治一方所说,是否属实?”
“交易价值不对等?”祝平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道:“仲裁官大人,当初好像那起案子就是在这间冲裁院里面判的吧!
当时我好像也是被告啊!难不成,我是用什么特殊的方式,强行让别人告我吗?
再者说了,我把优秀资产换成荒地,还要让强迫着别人去换,若是真的,给钱都不要,被塞钱的那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祝平身后参与仲裁的吃瓜贵族们忍不住捧腹大笑。
现实才是最好的喜剧,其戏剧效果往往比剧院上演的套路剧情精彩的多。
贼喊抓贼,而且还能喊成功的戏码,永远不过时。
祝平没有请律师,一是因为对方没有给他时间,二是因为他不敢保证律师一定没有被对方警告或者买通,既然如此,那他就亲自披挂上阵。
不就是强词夺理吗?打游戏对喷的时候早就练出来了。
“肃静!肃静!”仲裁官继续敲击着他的小木锤,将众人的笑声强行压下,向祝平追问道:“你要证明你所说的话为事实,需要证据。”
“呵呵,证据?那起案子就是在这里审判的,你忘了是不是,不过没关系,我这里备有证物。”祝平让妮娜将准备好的文件交上去。
其中有一上次法院的传票,以及庭审记录……
这些可以证明,祝平上一次的交易是以被告的身份出现的,进而证明出他并非强迫佩吉、乔治两个人交易土地。
双方交易是合法的,正当的。
交易之后“按道理”讲,一方没有权力单方面终止。
仲裁官轻轻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证据,一本正经道:“被告证据不足,没办法证明你们双方交易的正当性。”
“证据不足?”祝平嘴角微微勾起:“仲裁官先生,我倒是想问问你,具体是哪一条证据不足?
交易就是在这片仲裁厅交易的,同意就是你亲自同意的,你现在告诉我,上次的交易不合理,就想把交易收回,实在是引人发笑!”
“砰”“砰”“砰”……
“肃静!肃静!”仲裁官用力的敲动小木锤,强行让起哄的祝平和一些吃瓜贵族安静下来。
乔治站起身,对仲裁官说道:“百分之十的宝石矿藏换取五百亩荒地,交易的双方不对等,显然不合理,再度换回来,才是最为公正的选择。
霍尔伯爵,如果交易达成,你将获得一份优秀的资产,这对你来说是好处。”
“好处?”祝平拍桌而起:“当初你强行交易的时候,说的是公正,你现在又要强行换回来,还特么拿公正当借口?
那我倒是要问问仲裁官,你上次审判的时候,到底是公正呢?还是不公正呢?”
祝平望向坐在上手的卷毛狒狒。
这是一道几乎无法选择的问题。
然而仲裁官,回应道:“上次的庭审记录只能证明你们双方在这里达成了交易,无法确定你们的交易正当与否,上次的审判与这次无直接关系。”
“你们这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啊!”祝平放弃了心中最后一丁点幻想。
上次的仲裁与这次没有直接关系?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怎么审判都要以仲裁官为准,有没有联系,他们说了算,证据充分不充分也是他们说了算。
祝平所放弃的幻想,并非只是仲裁院的公正,还有对奥兰顿国王的期冀。
按道理,霍尔家族属于奥兰顿国王派系,但上一次两位男爵依靠仲裁院夺取霍尔家族资产的时候,奥兰顿国王就没有出头。
而后祝平在萧农子爵的女儿生日宴上打脸,为的就是给霍尔家族积累筹码。
相当于提前递给奥兰顿国王一把剑,但他没有动用。
现在,乔治和佩吉两个子爵又来侵占他的“利益”了,然而奥兰顿国王依旧没有任何表示,依旧在放任不管,依旧没有动用这把剑。
如果国王一脉稍微有些表示的话,法官绝不会用这种撕开脸皮的方式,至少……要盖一层遮羞布。
事情不妙啊……祝平眉头紧缩,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成为了贵族权力网中的“孤臣”。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