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否想过,承熙如今不愿嫁给张乔,是不是因为心中有了人呢?”回雪一边给皇上夹了菜,一边试探的问道。
“这个朕倒是忽略了,但不管怎样,朕跟张乔说了,三天会给他答复,如今承熙这样,这婚又是太后所指,很是棘手啊。”皇上吃了口菜道。
“既然是太后指的婚,皇上又觉得棘手,何不去跟太后说了,让太后去给张乔说呢,一来这面子是太后给他的,二来,太后既然给他指婚,想来两处是有交情的,太后那去说,总比皇上去说,来的方便。”回雪道。
皇上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笑了几声道:“没想到郁贵人心思如此细密,朕只顾生病,竟把这一层给忘记了。”说着,抚摸了回雪的头发,又给她夹了些菜道:“晚上你就在养心殿陪朕说话吧,不要回储秀宫了。等明天,朕就去慈宁宫,跟太后说说这意思去。”
回雪见皇上高兴,心下也放松了一点。若皇上能说的太后回转,或是另给张乔指了人,承熙跟纳兰,或许还有一丝的希望吧。于是苦笑一番,也低头用起了饭。
这些日子天亮的慢慢迟了些,虽然无风,但太阳似乎是蒙了米黄纱巾的姑娘,那光线丝丝无力的投射下来,照进纸糊的窗户,便是昏黄的一片了。回雪在养心殿翻了个身,用手摸了摸身边,却不见了皇上,刚坐起身来,便听到养心殿的门吱呀一声,吓的回雪赶紧又钻回了薄被里。只听一阵啪啪的脚步声,回雪眯眼一瞧,皇上今日穿着明黄盘龙袍子,脖子上挂了串咖色圆润翡翠珠,想想昨晚睡在养心殿,回雪不禁红了脸颊。皇上在床边坐了,抚摸了回雪散开的头发,回雪轻轻睁眼,见皇上满脸笑意的道:“今早朕就去慈宁宫给太后说了这事,太后说了,她明日就让张乔之父张有亮进宫,再跟他商量一番,看来,这事是有回转余地的。”说着,低下头去,在回雪脸上亲了一口。
回雪坐起身来把头发轻轻理了理道:“皇上也不怕又累着身子,昨天还在咳嗽。”
皇上用手扶了回雪的肩道:“如今承熙这事不压在朕的心头,朕心宽慰多了。身上也爽快了。”说着让回雪起了身,穿戴好后,皇上传王福全进了养心殿道:“郁贵人才思聪颖,又得朕意,传朕的话,加封郁贵人为郁嫔。赐住相印殿。”王福全听了,含笑看着回雪道:“给郁嫔娘娘道喜。”,说完便跑出去宣旨了。
回雪给皇上福了一福道谢。皇上又交待了几句,跟回雪一起又用了些早膳,便道:“昨收到河南那边来信,说是地方大旱,民心不稳,朕安排今日起程去看看形式,快说也要五六天才能回来。你在宫里安心等朕。”
回雪听了,点了点头。皇上饭没吃完,便有内侍太监进来报称,外面已准备妥当,请皇上动身,皇上听了,让传旨回来正在门口侍候的王福全给自己换上普通人家的衣服,又带了些银两细软,走到回雪身边,在她耳边小声道:“朕一路会想你的。”这话听的回雪有些脸红,放下筷子,见皇上打扮的如此低调,便问道:“皇上这是?”
皇上笑了笑道:“朕这是微服出访,百姓有灾,朕再大肆张扬,那吃喝可都是民脂民膏。朕心不忍。”回雪听了皇上如此说,心下对皇上的好感加了一分。见皇上说着话带着王福全走出养心殿,自己坐着,昨晚的事又浮上了心头,不由得又是一阵羞涩,吃过了早膳,便由烟紫跟着,向着储秀宫而去。
“皇上对主子可真好,自己出宫去河南,也不忘给主子加封,主子在这宫里地位高了,欺负主子的人就少了些,皇上这是保护主子呢。”烟紫见回雪现在是嫔位的娘娘,心下高兴,边走着边嘟囔道。
回雪听了,心下也似乎畅快了不少,如果太后把承熙的事也很快的办好了,那也不枉承熙对自己的信任了。只是不知为什么,见皇上如此匆忙而去,心下却有点担心他起来。
一到储秀宫,自然有掌事嬷嬷在门口迎着,见了回雪,嘴里喊着郁嫔娘娘,一面又把回雪迎了进去。回雪进去院子,给岑梨澜道了别,一帮奴婢太监便抬的抬,扛的扛,把回雪屋里箱子,柜子,一应物品往相印殿搬去了。
“姐姐好福气,能住到相印殿。皇上待你也不薄,放心,以后我会常去看你的。”岑梨澜见回雪来跟自己告别,便安慰道。
回雪听了拉着岑梨澜的手,又说了些贴心的话,才由烟紫跟着,往相印殿而去。宫里办事的效率一向很高,内务府得了王福全的旨意,早分派了奴婢四位,小太监四位来到相印殿洒扫,准备。一见回雪走来,忙的弯腰行礼,回雪让众人起来,打量着这相印殿,门口大红朱漆,院子里一条干净的小道直通内室门口,另有一个小园子,里面倒也种了几簇花草,小园子里堆着些石头,石头斜后方一间房,便是相印殿的小厨房,小厨房边上,又有两间,一间是婢女的屋子,一边是小太监的屋子,这几间屋对面,有个像偏房的屋,回雪知道,自己此时是这相印殿的主位,这偏房,便是非主位的小主住的了,还好如今皇上只安排了自己来住,倒也显得一团和气。
回雪进到内室坐了,几个内务府来的奴才忙的也进了内室,跪在地上道:“还请郁嫔娘娘分派。”回雪知道,这内务府把人派来,自己是要给这些奴才分配活计并地位的,比如,婢女要分一等二等,太监也分管事太监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