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刘佳人的秀女听了起身又行了礼道:“难得贵人还记得。”
“这热的天,你从哪里匆匆而来呢?走的一头是汗。”岑梨澜见刘佳人的婢女衣袖里露出一截绣布,像是绣着鸳鸯戏水,却又看的不大真切,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婢女外出时会把绣布放在袖里,于是问刘佳人道。
“啊……是承乾宫里荣妃娘娘这两日觉得清闲,皇上不是批奏折便是由绘贵人陪着,便叫我去她宫里坐坐,还说我们聊的来,把她前些日子绣的鸳鸯戏水送给我了。说我手巧,这布到我手里可做贴身衣服或是鞋面,这不太后寿辰要来了,我想给她老人家做双绣鞋。”刘佳人笑着把绣布从婢女袖里扯出来,放到回雪手上。
岑梨澜心想:这秀女说话倒也实在,只是用这鸳鸯戏水给太后做鞋,怕是不太好看吧。又不想扰了她的兴致,也只好点头笑了笑,并未说话。
回雪拿着绣布看了看,这鸳鸯戏水倒是像画在上面的,可见荣妃的绣功绝非一般,只是荣妃什么时候跟刘佳人这么亲近,自己去一无所知,记得上次秀女管娇去荣妃的承乾宫用了饭回来,便痒的满床打滚,后来又惹怒了皇上,被发配到浣衣局去,如今荣妃倒又看上了刘佳人,真不知是她的福气还是祸端,这宫里暗通款曲的事真是太多了,嘴上不便说什么,便把绣布又放手里摩挲了一阵,才放回刘佳人的手里。
三个人这样坐在凉亭里好一会,直到太阳的光慢慢变的柔和,才在各自婢女的搀扶下,一起向着储秀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