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自有打算,保证这次万无一失。”回雪听了岑梨澜的话道:“天也晚了,今天都辛苦,就早些睡吧。”
烟紫见状把回雪的床又铺了铺,侍候回雪睡下后,见岑梨澜也松了口气躺下睡了,才走过去,把蜡烛吹熄了,自己跟可蕊靠着床边眯起了眼,储秀宫此时倒比平日里安静不少。经过了叶赫那拉氏跟管答应的事,这批入宫的秀女倒是学的谨慎了不少,没有人再咋咋呼呼,也没有人敢冒尖做怪。
天亮的早,下了一阵的雨,终于又见了太阳,回雪睁开眼时,见绯红的光线已打在纸糊的窗上,想起要去延禧宫送药,于是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子起了床,走到铜盆前洗了把脸,用雪白的毛巾擦了擦,随意的挽了下头出了储秀宫往延禧宫去了。
走到延禧宫门口,因有了上次的教训,并不敢再冒失,而是站在大门口扯着嗓子咳了几声,一时不见苗初来开门,便又提高了声音,使劲的咳了咳,这时听到自己的姐姐素答应站在院子里道:“是谁在咳嗽,是回雪吗?”回雪听到姐姐的声音,嗓子顿时有些发酸,示意烟紫把药粉隔着高墙投进院子里。站在门口又细听了一会,听着素答应似乎在院子里抽泣的声音,知道姐姐怕是已捡到了药粉,看太阳的光由绯红变成金丝线一样的黄色,怕宫里人多口杂,这延禧宫门口又是很容易过人的地方,于是也并不敢多说什么,便带着烟紫匆匆的往回走。
这一切都被刚从慈宁宫出来不久的皇上看在眼里,听说太后要给承熙选个驸马,皇上早朝后无事,便想过来问问情况,听婢女说太后去了皇宫东北角的水了庵拜佛,这水了庵是先帝时所造,为的是方便宫里各妃嫔主子烧香许愿,只有两三个尼姑在里面打扫维持,倒也是个安静处所,皇上见太后不在,于是便让王福全跟着,顺着慈宁宫的小道向前走,想是难得这太阳又出来,还是散一散心。刚踏上延禧宫门口的小道,便看见回雪拿着帕子在大门口使劲的咳着,怕回雪瞧见,于是赶紧缩到墙角,示意王福全不要吭声,两个人这样看了一会扔进延禧宫,回雪又跟烟紫往回走,便问王福全道:“你猜她们扔进去的是什么?”
王福全早猜着那药包里是药粉,见皇上问自己,怕皇上知道昨晚的事只得撒谎道:“奴才猜,怕是什么好吃的,听说素答应被禁这些个日子,确实吃穿用度都比不得以前了。”
“笨奴才,朕猜那肯定是药。只是不知道这郁贵人是怎么弄进来的,朕倒小瞧了她。说”着,皇上脸上闪起一片笑意:“郁贵人是个聪明人,朕看出来的,唉,如果素答应有她的聪明就好了。”
王福全听了皇上的话,只得一个劲的点头,皇上又看了眼王福全道:“昨日朕让你去太医院传的意思,你可给朕传到了?”
王福全听了赶紧行了一礼道:“回皇上,奴才这一大早还没顾上去。”
皇上听了道:“那你就不用跟着朕了,朕自己去走走,你去太医院办差吧,一会直接回养心殿侍候朕用早膳就可以了。”王福全听了,便起了身,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皇上自己走着,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储秀宫,进了院子,掌事嬷嬷一眼便瞅出是皇上,忙快步跑到皇上面前一脸含笑的侍候着,皇上在掌事嬷嬷的带领下进了回雪的房间,见回雪跟岑梨澜正坐在小方桌边准备用早饭,于是笑了笑道:“让朕看看都是吃了些什么?”
回雪,岑梨澜见状赶紧起身行礼,掌事嬷嬷赶紧给皇上搬来一张大椅子,侍候的格外殷勤起来。
“你们先出去吧,留下郁贵人,朕有话要跟她讲。这里不用你们侍候。”皇上道。
岑梨澜听了,向着皇上福了福,便带着奴婢可蕊跟烟紫出来院里,掌事嬷嬷见皇上如是说,也只好倒走三步退了出来,紧紧的关上房门,对着坐在院里小石桌边的岑梨澜道:“郁贵人就是好福气,你看,虽然没有侍寝,这皇上都找到储秀宫来了。”
岑梨澜听了掌事嬷嬷的话笑了笑并不做声音。烟紫见岑梨澜的早饭还没动筷子,便赶上皇上来,怕她饿了肚子,于是想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多出来什么,好先端来让岑梨澜填一填肚子。岑梨澜看出烟紫的意思,一把拉住了道:“皇上来看你主子,我心里很高兴,此时不饿,不要端来端去,我们坐在外面静候着便好。”可蕊看烟紫不停的忙活,自己主子对烟紫倒也喜欢,想是烟紫抢了自己风头,便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你姐姐的事,朕已经让王福全交待太医院采买,就对她一个人网开一面,这也算是朕对你冒雨去养心殿的一个交待。你最近可去看过你的姐姐?”皇上见回雪站着,便站起身来,把她按坐在一把椅子上问道。
“早上去了。还请皇上恕罪。”回雪起身来行了礼道。
“去做什么?”皇上拿起筷子夹了口菜,似乎无意的问道。
“我……实在是可怜姐姐,去送了包药给她。”回雪见皇上一脸严肃,一时不敢欺君,便回道。
“你是个说真话的人,朕喜欢说真话的人。”皇上说着,把筷子放下,意味深长的道:“朕知道你心里所想的,你的姐姐,其实不见得犯了大事,只是这宫里,所有眼睛都在看着朕,朕看似至高无上,实则不能错走一步,你的心思其实我都知道。”回雪听了,眼睛转了转,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便坐着把手帕子揉了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