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在怕回雪误会。
回雪伸出手来,扶了陈常在:“我明白,这不过是不知事理的妇人乱说的。”
两个妇人见陈美娘都给回雪行大礼,这才害怕些,头闷的低低的,后悔刚才自己乱说了话。
“你们两个是江府来的,可曾去见过延禧宫的江答应?”回雪声音轻轻的。
两个妇人连连点头:“见过的,见过的,每次我们进宫,最先去的就是江答应那里,江答应让我们喝些茶,吃些果子,又交待我们要懂规矩,不要乱说话,然后我们才来永和宫。然后从永和宫出宫去。”
回雪冷冷一笑,抚摸着手上的护甲:“看来,你们并没有把江答应的话放在心上。”
两个妇人发抖起来。
“宫里,可不是随便能进的,进来以后,也不是能乱说话的,如果有谁乱说了话,被割了舌头,也不奇怪。”回雪故意吓她们。
妇人红着脸,头上的铜簪子微微荡漾:“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了。”
这一次,妇人才知道宫里真的是不能乱说话,回雪的声音虽然轻,但却十分威严,以至吓的妇人后背出汗。也顾不得问陈美娘要什么银子,推着平车便出宫去了。
直到神武门,她们才拿衣袖擦擦汗:“看来,以后还是别那么贪心才好,宫里到处都是大人物,咱们惹不起。”
另一个附和着:“是啊,我仔细想了想,也是,以前看戏文里,那些做太子的,不就是以后的皇上吗?瞧着郁妃娘娘那么尊贵体面,连陈常在也惧怕她三分,以后太子肯定是她的孩子,我们说陈常在的孩子是太子,可不是找死的吗?”
神武门本来是刘武当职,听妇人如此议论,哗的抽出佩刀:“你们乱说什么?宫里的娘娘也是你们能议论的?”
两个妇人一见到寒光闪闪的刀,差点吓的跌坐到地上:“军爷,我们老了,说话不中用,军爷不要生气,以后再不敢乱说了。”
刘武这才把配刀收了回去。
两个妇人长出一口气,自此以后,只管卖力的往宫里拉菜,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永和宫里的动静,惊醒了岑梨澜,她穿着素色棉褂,水红色裙子便出来了,看着很单薄,下台阶的时候,还差一点滑倒,如今有了霜气,入夜,院子里的树上,草上,房顶上,都闪着银光,早上起来,才看的清楚,原来是一层霜,这些霜看着冰冷冰的,走在上面,滑的厉害。
宫女很是害怕,赶紧奔了过来,拿着抹布,跪在那把台阶又仔细的擦了一遍。
“你不多躺会儿,怎么又出来了?苗初,快给你主子拿一件披风去。”回雪上前去拉着岑梨澜的手。
岑梨澜打了个呵欠,紧了紧身上的棉褂:“睡饱了,听到院子里热闹,就出来看看。”
陈常在赶紧来给岑梨澜行礼,一面说着:“岑妃娘娘,都是我的不是,下人们忙着卸菜,所以打扰了岑妃娘娘休息。”
岑梨澜点点头,却并不在意:“不妨事,睡太多了脖子酸,起来走走,倒也好。”
苗初很快拿了一件披风出来,细心的给岑梨澜系上。
送进宫的小兔子窝在笼子里舔着白菜叶子,几只山鸡却闲不下来,一直在笼子里蹦来蹦去,时不时的,叫两声,拍打着翅膀,吓一吓旁边的兔子,兔子果然胆小,见山鸡耀武扬威的,白菜叶子也不敢舔了,只伏着身子听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