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的师傅,那可是安城的名儒,是有教养的学士,三阿哥跟着他读书,是极好的,你皇阿玛疼你,才给你这次机会,你如何不肯去呢?”苏答应没读过什么书,想着跟老师傅读书是好事,便劝三阿哥。
“我的事要你管?我是来找荣妃娘娘说理的,你插什么嘴?你不过是一个答应,你能管的了吗?”三阿哥出言不逊。
苏答应满心的欢喜,一下子如流星陨落,像是被刺猬挠了心似的,嘴上蠕动着,悄悄的后退了两步才站住了。
荣妃脸上得意至极,他虽不喜欢三阿哥,但众人面前,三阿哥还是给她挣了面子:“你且去老师傅那听讲,若不行,你再来回我也不晚,小太监们是为你好,你不要为难他们了。”荣妃见那几个小太监跪着瑟瑟发抖,便道:“三阿哥虽年纪不大,但是你们的主子,万事以他为重,这没错,但也不能失分寸,若三阿哥不听,你们大可以来回我。”
“奴才记下了。”小太监们连连叩头。
“可是——”三阿哥心里还是一万个不想去见老师傅,抬头见荣妃眼角一抹狠意,吓的一个机灵,瞬间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话,带着小太监走了。
其它妃嫔自然是看了苏答应的笑话,亲娘做到这份上,实在够丢人了。
“苏答应,三阿哥毕竟是你的孩子,以后,准你去阿哥所经常看他。”回雪见小太监们把缎子料分完了,便对苏答应说道:“我也会让王方去告诉三阿哥,以后,让他常去你宫里就是了。”
苏答应刚才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会儿感激的什么似的,屈膝给回雪行了礼。脸上散发的光辉如傍晚的朝霞。
“郁妃娘娘果然不负皇上厚望,不但把后-宫管的井井有条,就连阿哥们跟额娘的事,郁妃娘娘也要亲力亲为。”青嫔语带讽刺,炮火味十足。
“青嫔是觉得,我管的不对吗?还是,你另有高见?”回雪转身望着青嫔,眼光犀利,说话直接,青嫔白讨了个没趣。低下头去,装做没听见。
众人散去,烟紫让奴婢们把院子又清扫了一回。自己拿着抹布在内室擦灰,回雪坐在窗下翻着书看,只是宫里的书,不是《女则》,便是《女训》。或者是《烈女传》,看着很无趣。
“主子为何要让王方去阿哥所告诉三阿哥,以后多往苏答应的宫里去?刚才三阿哥不是来了相印殿?主子为何不直接告诉他呢?”烟紫问。
“荣妃把持着三阿哥,三阿哥愿意跟她亲近,看着有面子,谁知道别人背后又会怎么议论呢。我们还是不要沾染什么是非的好。若我说了他,他不听,他又是皇上的儿子。我总不能把宫规加在他身上,王方去说,就委婉多了,他听不听的。随他去。”回雪百无聊赖的翻了几页书,便把书扔在小桌子上道:“天要热起来了。你把皇上赐的缎子料捡些色泽好的,剪几个样子出来。我回头给四阿哥做几个小肚兜穿,这缎子料光滑的很,又温凉,夏天穿着正好。”
烟紫点头去办了。不多时便扯了几尺布来,帮着回雪剪裁了,回雪便靠在榻上,夜以继日的开始做活计。
有时候做到很晚,有时候失了神针还会扎进手里,烟紫心疼,便会上来劝说:“主子还是歇着吧,这些活,宫里的嬷嬷们也能做的,哪能劳主子费神。”
回雪却摇摇头:“这是四阿哥贴身穿的,还是我这当额娘的来做比较合适。虽然或许跟别人做的,没什么两样,但这是我的一片心,无论四阿哥是否感知的到,至少我的心里,是暖和的。”
不到半个月,回雪果然有模有样的做了三件肚兜,一件石青色绣红鱼,一件大红色绣金龟,一件暗黄色绣灰草,王方捧了去阿哥所交给嬷嬷,回来时回雪已经在练习书法了,回雪虽是大家闺秀,可如今重生了,连毛笔也不太握的好,写的字,均是歪歪扭扭的,像是虫子爬。
“我写的毛笔字,是不是很丑?”回雪笑问王方。
“这——”王方不好直接说,只能改口道:“主子是主理六宫,日夜辛苦,能不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倒不重要了。”
“王方,你倒会拍马屁了,我记得以前在乌雅府时,纳兰侍卫还曾说过,小姐的信写的如春日田里的雨,润物无声,可小姐的字——就像春日田里的土,灰头土脸。”
王方听烟紫一说,咧嘴笑起来,烟紫见自己的话又勾起了回雪的回忆,自知失言,只能搪塞了几句别的,心里暗骂自己了一回。
“谁在提纳兰侍卫呢?”皇上搓搓手进了内室,一脸笑意,看着回雪。
内室的气氛一下子窘迫起来,原来皇上听到刚才的对话了。
烟紫赶紧转身去沏茶,拿眼角余光扫了下回雪,不知回雪能否应对呢,在后-宫中妄谈其它男子,且让皇上听见了,那后果,不可想象。
“皇上来的正是时候呢。”回雪迎着皇上坐下,低头略沉思道:“臣妾正和烟紫说,自从纳兰侍卫故去以后,也好长时间不见承熙公主入宫了,臣妾跟承熙公主聊的来,倒也想她。”
回雪不得不佩服自己,曾几何时,自己说谎话还怕鼻子会变长,在后-宫里摸爬滚打一回,扯谎话就跟喝凉水似的顺溜起来,也难怪,伴君如伴虎,面对皇上,有时候说出真话,代价会太惨重,还是谨慎些好。
提起承熙,倒是一下子让皇上沉默起来,承熙公主是皇上的长公主,话说谁的孩子谁疼,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