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发生了,是朕以前太宽纵了二阿哥,这帐就以后再算,如今楚儿你可有什么打算,朕做主,给你指两条路,一,你嫁给二阿哥,以后给他做个妾室,算没有辱没你。二,朕让内务府给你准备五百两银,你带着银子回乡去,或是谋个生意,或是谋个亲事,你自己做主。这二者你可选一条,不管选哪一条,朕都依你。”皇上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的问楚儿。
做妾室这一条在皇后看来,是她高攀不上的,但对楚儿来说,若让她夜夜陪着二阿哥睡觉 ,那还不如要了她的命,于是她选了第二条,拿五百两银子回乡下去,从此都不愿意进宫一步。皇上见她去意意已决,便答应了她,让她今天在相印殿住上一天,不必回景仁宫去,明天一早内务府准备好银子车马,便送她出宫。楚儿谢过了皇上,才由烟紫扶着去了。
皇上见楚儿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面,腹中一阵难受,便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回雪忙给他捶着,皇上摆了摆手,把王福全叫到身边,指着二阿哥道:“把他给我送到慎刑司,打二十板子,关一个月,这一个月当中,慎刑司的犯人吃什么,他就吃什么,若有人敢私下殉情,好吃好喝好侍候的待他,朕定不轻饶。”
王福全点头称是,可又不好下手去拉。正尴尬间,皇后往前跪了几步道:“还请皇上收回旨意,二阿哥他贵为阿哥,皮娇肉嫩的,怎么能用打下人的板子打呢,再说二十板子,皇上是想要二阿哥的命么?若真打,那臣妾管束不严,还是打臣妾吧。”
“你……”皇上看不惯皇后如此袒护二阿哥,见王福全站着不动,便咳嗽了几声道:“王福全,还不快拉他去,等什么。”
王福全听了,说了声得罪,便拉着二阿哥往慎刑司而去,皇后知道皇上旨意已决,也没有办法,瘫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小婢女上来拉了好一阵子,才止住了,站起身往景仁宫而去。
皇上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王方端上来杯茶,回雪侍候着他喝了,又用手按住他的背给他顺了顺气,皇上用了口茶,才稍稍好了些,隔着窗户见皇后带着婢女而去,不禁苦笑一声道:“民间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朕此时倒有些不相信了,朕跟皇后成亲几十年,如今她眼里,只有她的儿子,至于朕是死是活,她倒一点不放在心上了。”
“皇上怎么可能如此消极。”回雪道:“不过是一点小咳嗽,想来是天气干燥所致,怎么就说到了死上。再说皇上日理万机,是天下臣民的主心骨,又怎么能有事?”
“你说二阿哥这回关进慎刑司能改过么?”皇上看着回雪问道。
“那就要看二阿哥有没有心去改了。”回雪道。
“唉,本来定好的亲事,这月要让他跟赵玲珑成亲的,如今看来,也只有缓缓了。这消息万一传出去,朕还要给赵直一个交待,朕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死猫不上树的东西,真是伤透了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