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跪在地上,却不敢拿正眼去瞧皇上,也不敢看绘嫔,只是低着头身子一个劲的发抖着,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昨儿得了回雪送的手串,已是被绘嫔怀疑自己跟她有勾结,绘嫔曾告诉自己若不能守好本份,便会是死无葬身之地,今日还未开口说话,便又得了绘嫔的恐吓,她本来是个还算不错的婢女,如今被赶上了独木桥一般,后面没有退路,前面一片黑暗,一时无法抉择,只听皇上说了一句:“说出实话,朕饶你不死,不然,送去慎刑司,打到说出实话为止。”慎刑司这个地方,阿香是知道的,里面各种烧烫刮淋的手段都有,多少堂堂的大男子进去,也是抬着出来,何况自己一介女流,进去后怕是就死在里面了。回想进宫以为,绘嫔对自己的百般苛责,觉得突然无所留恋,只想把知道的事实说出来,也算对的起自己的一份良心,于是顺了口气,跪直了身子向着皇上道:“奴婢如今所说句句属实,如有一句妄言,愿受皇上处罚。绘嫔娘娘,本就没有怀孕,一直以来,每次月事,衣服都是奴婢所洗,后来因宫里人说绘嫔娘娘肚子不显,所以没有办法,才想出了栽赃嫁祸的法子,那日在畅音阁,本意不是请大家去听戏,而是制造机会,让素答应背一个黑锅,如今素答应已冤死,奴婢不愿再为虎作伥,所以今日说了实话,怕以后也是个死。”说着,拔下头上的簪子便往脖子处扎去,回雪眼疾手快,忙上前去一把夺过了簪子扔在地上,自己也跪在地上道:“皇上明查,臣妾今日才知姐姐死的冤屈。还求皇上还姐姐的清白。”
“你敢反咬我一口,小贱人,你一定不得好死。”绘嫔说着,也顾不得皇上在眼前,自己扑上去一把揪住阿香的头发,长长的指甲在她脸上留下了三道血痕。阿香不敢还手,只跪低了身子,任由绘嫔来回摆弄,倒是回雪一把扯过绘嫔道:“你如今在皇上面前还不知错吗?阿香是说了实话,做恶事的是你自己。你害死了我姐姐,如今却又要对婢女下手了吗?”皇上见绘嫔如失心疯了一般,便又踢了一脚跪在面前的刘太医道:“你若现在说实话。朕留你一个全尸,如果不然,你就等着去慎刑司四分五裂吧,朕的身边竟然有这等狂狼野兽。”
刘太医听婢女阿香说出实情,已是吓的差点尿了裤子。如今皇上又说出这样的话,心下已是没有了主心骨,只得跪倒在地道:“奴才都是被胁迫的,奴才只是个太医,主子怎么交待,奴才便怎么说。绘嫔娘娘是没有怀孕。奴才有罪。求皇上开恩。”说着,头如捣蒜。绘嫔听刘太医这样说,只是冷笑了两声。便从地上起来,呵呵笑着对皇上道:“是我爱你,所以才不得已骗了你,若皇上肯对我好一点,哪怕好半分。我能没有孩子吗?我本想就算当初没孩子,后面有了。这个慌不就圆了?可结果呢,皇上睡了那些个小贱人,独对我不冷不热。呵呵呵。是我太好心,当初就应该把你,你都杀了。”说着,绘嫔转过身,用手指了指阿香,又指了指刘太医。皇上听了绘嫔的话,如醍醐灌顶,却又惊的一时说不出话,他从来都知道素答应是个不计得失,不会黑心的从容女人,却没想到绘嫔精心织了这样一个网,让她跳了下去,如今绘嫔见事已败露,表现出的无所谓的张狂样子,十足让皇上觉得恶心不已。
“你怎敢在皇上面前如此说话,真是死不足惜。”绘嫔正癫狂间,见太后带着李嬷嬷等人来,便如遇见了救星一般,狠狠的扑了上去,拿脸在太后的云肩上蹭了蹭眼泪道:“太后救我。我不想死。太后。”
太后却如推开一个奴才一样,一把把她掀翻在地,绘嫔翻了个趔趄,倒在地上时嘴角已是摔出了血,太后见此并没有理她,而是轻步走到皇上身边道:“皇上不必为此气坏了身子,素答应已去,无法回天,绘嫔她年轻轻,又深爱皇上,所以才走到如今一步,皇上……”
回雪当然明白太后此来的目地,绘嫔虽不争气,却依然是她手里的棋子,她刚才进得欣恩殿一掀二甩,分明是做秀给皇上看,让皇上明白她已是处置了绘嫔,也告诉皇上,自己虽跟绘嫔有着亲,绘嫔这事却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太后在宫里这些年,想来果然不是坐着喝喝茶喂喂鸟就行了的,于是回雪也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给太后行了礼道:“太后在宫里宫外,一向名声甚好,只如今出了绘嫔这事,绘嫔也是太不给太后争脸了。太后先保重自己才好,不要被不相干的人连累了。”
“是啊,绘嫔,皇上还赏了你嫔位,你却是这样对待皇上的,你狼子野心,勾结太医来害素答应。我们竟然没看出来,如果不是今日发现,那宫里怕是不得安生了,上天有眼。”荣妃也冷笑着道。
“我狼子野心,你就没有吗,荣妃,你为了你儿子,所以让钱太医来害我。”绘嫔说着,又转头向回雪道:“你不也是狼子野心吗,我勾结太医,你又是勾结了谁呢?郁嫔,你忘记你袖里的腰牌了吗?”回雪听了绘嫔的话,倒是一脸的淡定,上次遇见绘嫔,她就知道,腰牌的事早晚是纸里包不住火,自己本想把腰牌拿给皇上,又怕皇上多心,如今从绘嫔的嘴里把这抖了出来,自己就好说多了,于是回雪假装害怕似的把腰牌从袖里掏了出来,双手递给皇上道:“皇上可认得这个?”皇上把这腰牌握在手里,只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太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