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喝上一杯开水是沈建南保持很久的习惯。
但看着彭三一脸便秘的样子,沈建南差点没有把嘴里的水喷到他脸上去。
“老彭。我说你这一早没拉屎就过来了?”
彭三到嘴边的话被打断了,一脸懵逼看着沈建南说道:“拉了啊!”
“那你脸色怎么跟肚子里憋了屎一样。”
这特么是什么比喻。
但彭三也没心情计较,有些事一直憋在心里不说,总感觉忒不带劲。
“我”
“吃早餐了么?没吃再吃点,街上可是买不来的。”
到嘴边的话再次被打断,彭三顿时有点急眼了,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太久不说,真能把人憋坏的。
“不是”
“真不尝尝么?味道还不错的。”
“”
这一次,彭三算是看出来了,沈建南根本就没想让他说话。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从走出卧室看到彭三那一刻,沈建南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有些事,其实没必要说出来的。
彼此心里有数就行了。
拿着新川雅子一大早起来做的早餐咬上一口,沈建南把一个鸡蛋推到了彭三面前,直到看到这货一脸郁闷剥开鸡蛋咽下去,他才露出了笑容。
“有些事其实我很早就捋过了,从云记在打掉青山社那天开始,到今天都是必然的。”
这一句话让彭三差点被鸡蛋给噎死。
“你怎么知道的?”
“你屁股一撅想拉什么屎我还能不知道?”
怪不得这家伙问我是不是没拉屎就来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建南不理会彭三稀奇古怪的想法,站起身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们从国内招了那么多退伍兵一直都没遇到阻碍,这本身就有问题的,云记又快速并掉了青山社,以香港的政治格局,没人跟你接触才不正常。”
其实,沈建南没有说实话。
可能这么说也不对,准确的说,他只说了一半实话。
云记脱离第一资本之外,他本身就不想牵涉太深,但关系到第一安保的整体战略部署,他又怎么会不放眼线。
从沈直和彭三接触,再到彭三答应,一切都在沈建南的掌握之中。
倒不是他不信任彭三,但对于沈建南这种家伙来说,人性是最无法相信的东西。
当然,这些彭三完全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被他委以重任的白毛,很早就已经是沈建南的人了,更不知道,连他办公室里都有克格勃的反探测窃听装备。
“你不怪我?”
“老彭,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么?云记是你的云记,我不会插手。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怪你。”
“那我要是和英国人合作呢?”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信不信,你表哥会一枪毙了你。”
说到郑正,彭三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因为,不久之前非洲传来消息,受到经济急剧下滑影响,非洲多个国家都爆发了大规模内战。
于此同时。
非洲,扎伊尔河流。
夕阳照在非洲大草原上,让这里蒙上了一片金色的光泽,站在扎伊尔河畔随着微风吹拂,令人能够感觉到大自然对这片土地的垂青。
这里是天选之地,拥有全世界最肥沃的土地,各种矿材储备更是在全球占比高达百分之七十五以上。这里光照充足、雨水充沛,不需要太过辛苦耕种,只需要撒上一点种子,一年足以产三季的粮食就可以养活下大半个非洲。
草原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动物,耕种之余只要有一点精力,就能够就地取材获得诸多美味的肉食。
四处都是铜矿、钴矿以及钻石矿,只要开采上一点就可以出口换取无尽的财富。
可是,四周却看不到任何该属于天选之地的富饶和繁华,甚至看不到人类文明该有的秩序和仁慈,只有震耳欲聋的子弹射击声和爆炸声,以及疯狂到极致的咆哮和呐喊声。
已经整整三天了,在枪林弹雨和重重炮火之下厮杀了整整三天,哪怕是郑正的体力和精神也快到了极限。
但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在这个四周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的战场上,倒下就意味着死亡。
拿起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步枪,行云流水将枪口对准了目标内可以看到的生物,随着条件反射扣动扳机,一捧血的浪花在瞄准镜中溅射起两米多高。
郑正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了。
他乌黑的眸子变得有些死灰,甚至几乎看不到人类该有的情感,微微闭合的时候更是令人对视一眼就会不寒而栗。
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那双眼睛代表着死神的目光。
终于,世界清静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如潮水般一哄而散,只留下遍地的尸体见证着之前发生过的残酷战争。
整整脱下靴子,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走到扎伊尔河畔前,想要洗去身上的血污,但最终却缓缓停下了脚步。
本该清澈的河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殷红之色,就像是流淌着的血水,让人能够意识到多少生命在这场战争中消失了。
一时之间,望着被鲜血染红的河水,郑正呆了。
如果不是他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他甚至不敢相信,脚下这块土地,曾经是非洲最富有的国家之一。
1958年,这个地方还是比利时殖民地,那个时候,扎伊尔年产铜四十五万吨左右,钴产量每年也在十八万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