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久儿说的并没有错,以李言溪三阶巅峰的修为,几乎是不可能达到御剑的水准,即便他修的是剑圣之道,也依然不能做到这一点。
那为什么李言溪能够做到这一步呢?
李言溪自从握剑以来,遇到的对手,几乎都比他要强上很多,而他每一次都凭借着游子安交给的那些技巧与知识活了下来。
对于少年来说,那些陡然之间遇到的危险,虽说起到了很好的发酵作用,可依然让他心底里有些抵触。
没有人喜欢未知的危险,他也一样。
可面对白池,却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处境。
他知晓自己今日要面对白池,他明白自己今日一定要打败白池,不单单只是为了那日在擂台上夸下的海口,更多的,是为风哲寻求一份公道。
既然知道自己早晚要面对一个比自己强大上很多的对手,他自然不会吝啬好好准备一番。
而这记剑,就是他的准备之一。
徐久儿能够发现,自然是因为这名天才少女曾经无数次的尝试过以剑入道,虽然最终不得其中,但大致的原理她最是清楚。
如果李言溪真的是御剑,那他便不用会挥舞手臂,来操纵剑的飞行方向了。
就像李言溪一样,每一个人如果清楚明白了自己的目的之后,都会为了这件事情的成功而做出大量的准备。
仔细回想,李言溪在掷出那道剑之后的种种反应,加上少年手与剑之间,那抹极难察觉的细微明亮,徐久儿的嘴角上挂上了一丝微笑,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小师叔的眼光确实厉害,原来剑,还可以这样用。”
听到徐久儿这般说辞,流泉与柳听白这两名七阶的剑宗强者,也是在下意识的明白了李言溪的手段。
不由的都是一阵叹息,原来李言溪的剑上,系着一根极细极坚韧的线,而线的另一端,则在少年的手臂之上。
有了第一个能够发现的人,自然也会有更多能够发现的人。
台下人群之中的震惊过去之后,剩下的便只有满心的叹服。
一个三阶的少年,能够将剑道发挥到如此的程度,已经不能再用天才来形容了。
而李言溪的灵感同样来自于游子安对他的教导。
懵懂之时,李言溪曾经对着游子安追问过,为何八阶的剑圣可以御剑而行,而自己明明修的是剑圣之道,却无法让剑移动分毫。
当时游子安就对他解释了其中的缘由,六阶之后,修行者的识海之中会产生念力,八阶之下,六阶之上,念力最大的作用不过是提升体内能量的控制,而到达八阶之后,直接可以控制天地元气为自己所用的时候。
可以凭借念力,将那些天地元气凝炼成一道无形的线,然后用这道线与自己修了多年的剑灵所配合,这样,就会成为人们口中的御剑。
突发奇想的李言溪,将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了这段话之上,在风哲落败之后,在自己的房间内苦思冥想,这才陡然间想到了此法。
天地元气凝练成线,既然自己现在无法做到将那些东西凝练,何不直接系上一根真正的线?
这个方法虽然儿戏了些,但却不失为一种妙用,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种方法,只能出其不意,一招制敌,如果不能在对手的惊慌之中取胜,就会变的作用不大。
因为真正的线会断,而天地元气则不会被斩断,如果对方九阶以上拥有领域之力的强者,就另当别论了。
而对手一旦发现了这根线的存在,只需要一击小小的攻击,就足以让这道飞剑变的毫无意义,甚至于,你会落到手中无剑的悲惨地步。
就像此时的李言溪一样,再次将剑撤回到手中之后,并没有在出剑。
因为情况已经很明了,他一剑没有重伤白池,以白池的境界实力,震惊过后,发现这条线的是必然之事,所以一时之间,李言溪不知道该如何在进攻了,只能看着地面之上逐渐爬起来的白池。
此时的白池有些狼狈,糟乱的头发披散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向李言溪的目光之中,杀意已经饱、满到了极致,甚至于如果不大赛规定不能伤人性命,他一定会不顾一切杀死这个让他如此狼狈的少年。
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还真是让人惊喜。”
李言溪看着风哲此时状若疯癫的模样,抿了抿嘴,说道。
“可惜这一剑没能击败你。”
白池脸色狰狞的笑了起来,依旧咬着牙说道。
“可惜,你没有下次再出剑的机会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白池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李言溪的头顶上空,状若疯癫,丝毫没有任何技巧的一剑向着李言溪劈了过去。
萦绕着淡红色光芒的剑,依旧没有如白池想象的那般切开李言溪的身体,而是落在了少年的剑上,一道如同洪钟一般的巨响扩散。
少年咬着牙,双手抵着剑,脚步前踏着,姿势虽说有些笨拙,可却依然把白池这狂暴的一剑挡了下来。
这是游子安教给他的唯一守势,禁剑。
挡下这一剑的同时,李言溪的膝盖猛然的向着白池的胸口顶了过去。
状若疯癫的白池,眼中只有李言溪那略微有些白皙的脖颈处,哪里能够预料到李言溪能够挡下自己这一剑,更不要说是反击了。
所以这一膝盖狠狠的击在了白池的胸口。
巨大的反震力,让白池的身体猛然的向后倒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