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而匆匆,时间这个东西总是会催促着人们不断的经历与成长,一晃,便是七年。
青山,依旧是那个青山,山巅之上的老人,依然还在以怪异的姿势挥着手中的铁锤,山脚下小溪旁的月华白衣,也是容颜依旧。
卫国最出名的事情,则是那位天才般的皇子终于长大成人,握着被赢宣赏赐给自己的那把龙脊剑,向着西楚发出了开启战争的呐喊,迫不及待的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强大。
宋书这位天下第一才子,依然在各个花坊间流连忘返,不知道要到何时何日。
西楚的老皇帝,也终究禁不住时间的催促撒手人寰,继承皇位的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皇子,前线战事胶着,举国上下一片愁苦。
已然八阶的西楚国师邹应寒更是亲至前线,但在那位皇子与尘山的手下也只是苦苦的支撑着。
南方的凌云剑阁终于昭告天下,要广收弟子,人们传闻剑阁阁主的关门弟子,是个生的极好看的少女,无数青年才俊,戴上了自己腰间的佩剑,骑着了高大的骏马赶往南方的剑阁,想要试试能否得到一亲芳泽的机会。
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在被历史的齿轮缓缓的往前推动着。
即便是千年来未曾有过任何变化过的万兽山脉中,也随着游子安与李言溪二人发生着某种改变。
已经十五岁的李言溪早已长成了一个眉目俊朗的偏偏少年,此时的他或许是因为游子安的影响,也是一身白衣,只是并不是老师那种广袖长袍,而是一身极为合体剑士服,此时的他正闭着眼睛,身体微微躬下,手中握着剑。
这正是几年前游子安传授给他的那个剑技,居合。
少年面色坚毅,神情专注认真至极的就这样静静站着,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天地元气缓缓的聚集在他手中的剑上,虽不如当年游子安施展时那般霸道,但也隐隐有了其老师的几分意思。
待那些天地元气终于达到了饱和,李言溪猛然的睁眼,然后出剑。
并不是太过耀眼的白光,从他的剑上飞射而出,一道澄净的剑意在此间扩散,然后下一刻,他身周十米范围内的巨树,被他这一剑尽数斩断。
轰隆隆的树木倒地之声不绝于耳,看着自己这一剑的成效,李言溪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就这般威力,还不及老师的十分之一。
于是他开始麻利的收拾起这些被砍断的树身,准备带回小屋处,加固一下有些漏雨的屋顶。
待他处理出两颗平滑整齐的树干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
“砍的有些多了呢。”
随后收剑入鞘,一只手一个扛起两颗足有一人粗细的树干,向着林子外走去。
回到溪畔后,看到老师依然坐在那张有些老旧的太师椅上,不免的苦笑起来。
游子安似乎就只有这一件白袍,但那件白袍却是从未出现过任何的污渍,就像他的容颜一般,仿佛这八年的岁月对他来说就像无关紧要的八天而已,依然是那副俊俏到让所有女人都嫉妒的脸。
至于为何李言溪会苦笑,是因为在几年前,老师的行为有了很大的改变,不再说话,不再专心的为其讲解,也不再如山崖上的雪梅一般傲然站立着,而是终日坐在那张曾经宋先生用来休息的太师椅上。
每日抬头望天,沉默无言。
而他自己,在几年前达到三阶巅峰之后,无论再怎么努力,境界都无法突破到四阶,向老师询问这是为何,而老师却仅仅只是告诉他时机未到而已这四个字,不过他也并未轻言放弃,既然境界无法增长,那便努力修行基础与剑技。
这就相当于这四五年以来,他几乎一直都在自修,每天不停的重复着老师曾经传授过自己的剑技。
虽然威力未曾增加,但熟练度却是与以前有着天差地别。
看着一脸沉默望着天空的老师,李言溪把木材放在了溪边,来到他的身前,行了一个他每天都会做的礼数,说道。
“老师,言溪回来了。”
游子安轻轻的回答道。
“恩。”
然后便再也不说话。
李言溪起身准备去溪边处理木材,眼角的余光扫过了游子安的脸,忽然间发现了些许的异常。
游子安的脸色比往常变的更加苍白,甚至嘴唇连一丝的血色都看不见了,于是他有些不放心的来到老师身前,轻声的询问道。
“老师,您没事儿吧。”
却没想到,这句话刚落,下一刻,游子安便闭上了眼睛,一直扶在太师椅扶手上的手有些无力的垂下,他毫无血色的嘴角处,一道鲜血,缓缓的淌了下来。
这一幕犹如一记重锤一般狠狠的击打在了李言溪的心口上,只是瞬间,他的脸色也变的无比苍白,有些慌乱的把手搭到了游子安的手腕处,这才面色缓和了些。
脉搏还在,这就说明老师还没有死,刚才那一幕差点把他的魂儿都给吓丢了。
弯腰把游子安从太师椅中背到了床上,看着老师苍白的面色和气若游丝的呼吸,李言溪的目光中复杂至极。
这些年,他也是见过几次老师这般情形,询问老师,老师只是说无事,便不再多说一句,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的明白了,这是老师那两条断掉的经脉在作祟,老师的修为境界,也是随着这种情况的不断发生,生生下降到了此时六阶中境的地步。
只是以往,并不像这般严重到昏迷吐血的境地,自从那次在雪崖外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