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安的笑,很诡异,却又透着一股绝对自信的强大,只是这份笑容,却仅仅只是出现在了游子安的半张脸上,所以才会显的很是诡异。
而赢宣的脸色则是骤然剧变!
他太清楚那个笑容了,他比任何都明白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
那个曾经以一人之力,便战尽天下的他,再次出现了。
下一刻,游子安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正在突破中的赢宣身体猛然的向着后方倒掠而去。
直到赢宣的身体开始倒飞出去,游子安的身影猜缓缓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纤细白皙的拳头之上,还冒着淡淡的白色烟雾,随后就又被那天地间的风暴所撕碎。
毁天灭地般的风暴还在持续,这就说明赢宣还没有完全晋入帝境,但他此刻已经不在意了。
出于对那个诡异游子安的恐惧,他提前动了,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猛然单脚蹬地,大地碎裂,他的身影伴着轰天的巨响直冲向天空之上的游子安。
游子安的脸上,带着一抹嘲讽与不屑,他挥剑。
一道连接天地的黑色天幕霎时出现在了赢宣的身前,这一次,天幕没有消失,因为赢宣伸出了他的左手,生生将这片天幕撕碎了。
他的速度依然不慢,只是眨眼的片刻,便来到了游子安的身前,他愤怒着,恐惧着,却始终不肯停下挥舞手中的剑。
赢宣一出剑,便是成百上千道锋利到极致的剑意。
那些剑意完全融入到了这片天地间不断肆虐的风暴之中,然后随着那些风暴的不断扩大,而变的更为锋利强大。
只在这一瞬间,围绕着游子安的所有风暴之中,全都有他的剑意。
而这也意味着,赢宣离真正的踏入帝境,仅仅只差一层薄纸的距离了。
呼啸的风暴,伴随着锋利到极致的剑意,从四面八方飞速而来,将游子安的身体团团围住。
看样子,赢宣是打算暂时的将游子安困住。
于此同时,这片天地间的那些风暴,竟然开始减少了数分!
减少的同时,赢宣的气息正在飞速的向上攀升着。
只差着毫厘之间了,他离晋入帝境只差这毫厘之间了,所以他在不惜一切代价的争取着世间。
只要自己晋入帝境,那么即便是战尽天下强者他,就理所当然的不会再是自己的对手。
可他终究小看了黑衣游子安的强大,也更加轻视了那把断剑,在游子安手中究竟有着何种样的意义。
一直纤细白皙却又带着几丝黑色纹路的手掌,从那片锋利到极致的风暴中探了出来。
然后就在赢宣的注视之下,轻而易举的撕开了这片风暴的牢笼!
黑衣游子安那双明亮到如同两颗红宝石一般的眸子,在黑色的风暴之中变的无比明亮!
然后下一刻,赢宣的胸口之上,出现了道深刻的伤口。
伤口自他左肩的剑伤而起,自他的右下方的腹部落下,深刻到几乎可以看到体内的内脏。
诡异的是,他胸口上曾经把游子安的断罪剑震碎的断剑,没有为他做出任何的防御措施,就让黑衣游子安这般轻易的切开了他的身体。
鲜血,在赢宣的伤口之上狂涌而出,原本渐渐充盈到极致的气息变的有些萎靡了。
他的目光之中,出现了一抹到死都无法相信的神色。
那神色的名字,叫做恐惧。
被撕碎的风暴之中,那双宛若红宝石一般的眸子消失不见了,下一刻,又是一记拳头,出现在了赢宣的下颚处。
轰的一声巨响,这一拳,几近震碎了山河!
于此同时,鲜血狂喷的赢宣向着天空飞了上去,可这并不是来自于他的意愿,而是来自于游子安那强大到无可匹敌的一拳之力。
在这段时间里,游子安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不想说,也不屑于再说什么。
对着飞向天空的赢宣,他双手握紧了手中的断剑,然后高高的举起。
断剑的剑锋之上,出现了一道漩涡,无数的黑色气息被这漩涡所吸引然后汇聚。
滔天的黑色光芒,在黑衣游子安手中的罚天剑上,飞速的凝聚着。
原本已近黄昏的天空,什么都不存在了,没有刚刚探出天幕的月牙,没有费力眨眼的星星,也更加没有了昏黄的太阳之光。
有的,就只是那无尽甚至是滔天的黑暗。
这把剑的名字,叫做罚天,所以他挥下剑锋的那一刻,便是对着这天发起了挑战。
沉重到了极点的剑,就连此时的黑衣游子安都无法再多举一刻,所以他向着天空挥下了手中的剑。
这一剑的名字,叫做皆烬。
目之所及,一剑皆烬,就连这天空之上的残月与黯星,都不允许它们存在。
遮天蔽日的黑色大河向天逆流而上,将赢宣的身影缓缓淹没。
身处这黑暗长河中的赢宣,看上去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可悲甚至是无助。
看着那缓缓将自己吞噬的黑暗,赢宣已经满是鲜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往事的种种一一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二十多年前自己的逼宫,帝师府里杀出的少年,这些年被他握在手中的那把双刃剑,终究还是对着自己的头顶落下。
这么多年的努力,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自己所创造的罪孽,这便是因果循环吗?这世间真的有这般强大的人存在吗?
当然不会,他从胸前这柄断剑之中所了解到的,远远不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