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昊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笑着说“好啊”。
“走了!”谢万金抬手在他背上拍了一记,而后伸手把容生拉了起来,一道步入风雪中,回家去了。
只留下周明昊一人趴在酒桌上。
过了许久,他才睁开眼睛看着漫漫飞雪,眼中醉意朦胧,却又带了三分清醒。
“雪真大啊。”周明昊缓缓地坐起来,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结账!”
李婆婆上前来,拿起银票一看,颇有些为难道:“客官,这银票数额太大了,我这小本生意找不开啊!”
“不用找。”周明昊扶着桌沿起身,环视了小棚子一圈,指着边上载酒的驴车,笑道:“把那驴车抵给我就成!”
李婆婆闻言连忙应道:“好好好,给你给你!”
她说着喊来老板把驴车牵过来。
周明昊把身上最后一张银票也用了,再无半点身外物,他什么都没回府去拿,摇摇晃晃地走出棚子,直接坐在了驴车上,一手拉着绳子,高声道:“驾!驾!”
他骑了二十多年宝马名驹,骑驴倒还是头一次,可他往这又破又小的驴车上一躺,这样孑然一身,好似一瞬间全身都变得轻松起来。
寒风来,年岁去。
前路君不见,知交就此别。
金消银断无枷锁,自此天涯任遨游。
一碗浊酒暖风雪,一坛新酿敬星月,身穿红尘烟火间,最喜春风渡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