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一间豪华宅院的屋子正厅里,一名女子坐在厅中的上首,下首站着一名身穿平民服饰,身材魁梧,神态恭敬的汉子。
女子样貌普通,身材微胖,脸上带有点点雀斑,眼中带着寻常女子没有的凶狠之se,那是久经沙场的人才拥有的戾气。
“二姐。”
“让你们跟的人跟得怎么样了?”
“属下一直跟着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跟炼制合金的事无关,倒是跟二姐有关。”
“跟我有关?什么事?”女子眉头一皱。
“属下暗中跟着那甄命苦,发现对方进了二哥的家里,似乎认识那豆腐西施张氏。”
“什么!”女子倏地站起身来,“给我详细说来,一点也不要遗漏!”
“是,前天甄命苦从矿帮粮库里出来后,属下就一路跟着他,见他从张氏家里出来之后,租了辆马车,去了洛阳各大赌场,四处找人,之后绑了一个叫燕三的老千,逼他招供了什么事之后,便一个人出了城北门,朝邙山的方向去了,属下怕暴露了行踪,不敢再跟踪,立刻回来跟你报告。”
那女子闻言眼睛盯在不远处一个被五花大绑,浑身污秽,恶臭难闻的人身上,掩起了鼻子,皱着眉头:“这就是那老千?”
“是的,他叫燕三,是洛阳出了名的老千,被甄命苦绑了扔进了猪圈里,属下觉得这人知道甄命苦的一些什么事,所以将他带了来。”
“把他冲洗干净了带到我这来。”
“是。”
……
听完燕三的招供,女子沉默了片刻,手轻轻一挥,“把他给处理了,别让你宋二哥知道。”
“是。”
地上的燕三此时被冷水冲得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闻言脸都吓白了,尿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就被人一掌拍在脑门上,七孔流血,一名呜呼,可怜他身为有名的老千,大半辈子在设计人,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不计其数,到头来却连死在谁的手上都不知道。
女子连看尸体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吩咐她属下说:“让你的人继续跟着他,这次炼制合金的事功败垂成,被他弄了个什么保密秘方,弄得我们明明亲眼看着他炼制出了前所未有的合金,却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炼制的,可见这人看似老实,其实狡猾如狐狸,他的事,无论大小,都回来向我报告,还有,给我查一下那豆腐西施的下落。”
“是。”
“把人带出去吧,别弄脏我的地方。”
……
洛阳大街上,街道两旁围满了百姓,一队人马正慢慢从街道z通过,队伍中间是几个被五花大绑,用木架支撑着,身上贴着盖着大红印字条的囚犯。
字条上写着“贩卖妇女,律法难容,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身后的几个官差模样的人正敲锣打鼓,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围观,热闹非凡。
“这些人犯什么事了?”
“还不是一些可恶的人贩子,被官府给抓了。”
“看着不像是本地人啊。”
“听人说是从江都那边过来的,被盐帮的人给发现漕运船里面藏了几十个从江南之地运过来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些人也都是被盐帮的人给抓起来送到官府的。”
“盐帮的洛河分舵不就是干这勾当的吗?怎么自家人打起来了?”
“你没听说过一山不能藏二虎吗?洛阳是盐帮的地盘,他们也敢在这里大张旗鼓捞过界,盐帮怎么能容他人分食自己的利益。”
“看来官府还是能替老百姓做些实事的,只希望起到些效果,让那些人贩子能收敛些。”
……
与此同时,红杏别院月桂阁的一间厢房里,床榻上摆放着一个小酒桌,桌面上杯盘狼藉,到处都是吃剩的残渣剩菜。
一个年过五十,瘦骨嶙峋的老头,身上穿着绣着qín_shòu图案的绿袍,衣冠整整,端姿坐在床榻之上,任身边两个女子对他百般讨好奉承,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坐在床榻另一边的,是喝得醉醺醺的裴虔获,怀里搂着两个衣衫不整,云鬓凌乱的女子,油乎乎的嘴巴在她们身上一阵乱啃乱咬,上下其手。
房间里莺声燕语,娇呼连连。
“戴大人,这事多亏了你帮忙,不然盐帮损失的可就不是一两船货物的事了,客气话我也不多说了,今年的例钱我会着人抬到贵府上,另外一箱是孝敬知府孙大人,孙大人人贵事忙,见他一面实在不易,只好劳烦戴大人您转交一下了。”
戴大人抓住身边的女子钻进他裤裆里的芊芊细手,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严肃神情,拿着腔说:“你们盐帮这一年的生意比往年好了许多啊。”
裴虔获笑道:“多亏了这些年连年征战,男子都被拉了壮丁,留下一些孤儿寡母无法独自生存,凭空多出了许多廉价姿se上好的货源,从东运到西,价格就能爆涨十几倍……”
“要知道这事只能在私底下说说,大隋的律法还是明令禁止的,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的,你们也别做得太过分,若真激起了民愤,事情闹得太大,我也保不了你们。”
“嘿嘿,李某自然明白,不会让戴大人难做,这次让戴大人抓的那几个江都来的人贩子,jing告一下就行了,让他们知道这里是盐帮的地盘,别越界也就行了,不用做得太过火,毕竟是同行,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关几天就放了吧?”
“这我自然会酌情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