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派人查探后,探子陆续从各地传回来的消息,让他着实有些震惊。
在宫中夜不能寐,思量了一整夜之后,猛下了决心,将所有传回来的信笺消息烧成灰烬,秘密传唤了数十个亲信死士入宫,暗中叮嘱了许多话之后,几十个亲信得令离开。
他站在大殿的台阶之上,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哼,竟然敢骗我,什么亲哥哥,你当本王真的是毫无原则地宠溺你吗?你不过是本王玩腻的一个玩物而已,甄命苦啊甄命苦,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莫不是一早就让那个贱人潜伏在本王身边,想从本王手中谋取江淮?你当本王是翟让那蠢货吗!本王就来个将计就计,神不知鬼不觉取你xing命!”
……
一个月后,甄命苦主动辞去了江都城监察使的职位,并交出了一百个江都子弟兵和三千个新招募不久,但已经训练得初步有战斗力的左前卫军军权。
在这之前,甄命苦遭受了三次暗杀,每次都死里逃生,最后一次是在江都的一家青楼里跟十几个江都豪族的掌权人喝就商讨江都治安城防问题时,被两个舞蹈的舞姬持剑刺杀,一剑穿透手臂。
两个舞姬刺杀失败后,当场服毒自尽,根本无从查探到底是何人所为。
甄命苦从此闭门不出,在将军府养伤了半个月,之后向杜伏威主动辞去职位,并提出依旧担任月儿的贴身侍卫。
杜伏威准了他的请辞,并赐他黄金千两。
甄命苦带着黄金,离开了江都城,前往历阳城的途中,被一群黑衣蒙面人给劫杀,非但黄金没保住,连xing命也丢了,人头被秘密带回了江都城。
杜伏威看着自己的那些手下拿着的血淋淋人头,确定是甄命苦无疑,开怀大笑,让人将人头装在一个锦绣盒子里,他亲自给月儿送去。
月儿忐忑不安地坐在房间里,听闻手下报知甄命苦离开江都城半路遇袭之事,吓得花容失se,站起身不停地在房间里徘徊。
门外传来杜伏威驾到的通报声,月儿急忙打开房门迎了出去。
杜伏威带着那些黑衣蒙面人走进月儿的离宫别院里。
十几个黑衣人飞快地占据了离宫各门口,将其他巡逻的队伍一一遣散,并叮嘱不管听见任何动静,都不得靠近月妃娘娘的离宫半步。
……
杜伏威走进月儿的房间,嘭地一声关上房门,笑着说:“月妃,本王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月儿有些惊慌地看着他手中的那锦盒,努力保持着笑容:“是什么?”
“月妃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杜伏威将锦盒放在桌上,这时,锦盒里的细缝里流出一丝血迹来,慢慢地流到桌面上。
月儿脸se刷地一下子白了,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王,你别吓臣妾……”
杜伏威脸se一沉,大喝一声:“本王让你打开!”
月儿浑身一颤,颤抖着身躯,缓缓走上前,分秒如度i地打开锦盒上的盖子。
当她看见里面分明是甄命苦的人头时,吓得尖叫一声,瘫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好一会,才呜呜大哭起来:“甄哥哥,甄哥哥……”
杜伏威很满意她这反应,哈哈大笑:“你骗本王说他是你亲哥哥,可他分明姓甄,你却姓杜,怎么可能是你亲哥哥,你倒告诉本王,你跟他上过几次床?给本王带过几次绿帽!给我从实招来!”
月儿呜呜大哭,脑海中只有甄命苦惨死前那不敢置信的表情,这么长时间来,她一直觉得他是天底下最狡猾,最顽强的男人,连在颍河中飘流了几天几夜都还能挣扎着活下来,这世上绝不会再有什么能难倒他。
可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他就莫名其妙地死在杜伏威手里,原因仅仅是因为杜伏威怀疑他跟她有染,而他根本就对她没有那种意思。
“甄哥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说着,就要一头朝地上撞去,却被杜伏威抢先一步,一掌拍在她后脑勺上,将她拍得瘫倒在地,浑身无力,无法动弹。
杜伏威见她寻死觅活的样子,越发肯定心中的想法,冷笑连连:“我还以为你辩解一下呢,没想到当着本王的面,你还敢为他哭得如此伤心,是不是仗着本王的宠幸,就以为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还真别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身子,本王早就派人调查清楚了,你当年不过是青楼里一个人尽可夫的歌ji,枉本王当年费尽心思,想方设法从肥龙的手里将你抢过来,早知道你不过是下溅女人,本王何必费这么大的周章,又是下跪又是发誓……”
月儿愣住了,吃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哼,你这笨脑子总算是有点明白过来了,不错,当年你的相公肥龙就是本王派人杀的,伪装成盗贼抢劫,就是为了将你弄到手,没想到你比本王还能演戏,身为甄命苦的密探,潜伏在本王身边多年,若不是这甄命苦自作聪明,这么高调地在本王面前博取眼球,本王未必会对他起疑,也不会派人查他。”
月儿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泪如雨下,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他是你的朋友啊,若不是他帮你……”
“住口!肥龙这厮,处处以本王的大哥自居,根本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句句不离百姓苍生,还真以为他是救世济民的活菩萨了!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只有卑鄙肮脏地活下来,才能光鲜荣耀地被承认,他不懂,所以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