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闻言吃了一惊,急忙跑进屋去。
林婆此时正躺在床上,咳嗽个不停,身体也瘦了一圈,见张氏和甄命苦进来,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正要挣扎着起来,张氏急忙跑上前,扶她半卧着。
一番询问,才知道前几天感染了风寒,已经上孙氏药馆瞧过,自甄命苦回来之后,林婆也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见他跟张氏在一起,如此恩爱的样子,不由地眉开眼笑,握着两人的手,反复说着一定要好好的,不能闹别扭,要听相公的话之类的话。
两人在林婆的家里吃了顿饭,张氏亲自下厨,小雀儿在旁边打下手,跟一家人一样,有说有笑地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不怎么丰盛的午餐,吃完饭,张氏给林婆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又让甄命苦帮忙把屋子大扫除了一遍,她则把所有的被褥和衣服都拿出来清洗干净,晾在院子里的竹竿上,嘱咐小雀儿记得收。
临走时,林婆拉着张氏的手,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话,眼中带着不舍,直到张氏笑着说以后会常来看她,她才松开了手。
只是,张氏也没想到,这一面,竟成了她跟林婆的永诀。
一天雷雨交加的夜里,林婆病情加剧,撒手而去。
丧事是甄命苦亲自cao办的,对于这个成全了他和张氏的林婆,甄命苦由始至终都抱着深深的感激,当初若不是这个林婆跑来告诉他张氏自杀的消息,他与张氏早已天人永隔。
张氏披麻戴孝,大哭了一场,为林婆守灵三天三夜,送走了林婆后,她将小雀儿送到了孙氏医馆,让她跟着杏儿和环儿,成了一名医馆的学徒。
……
第一批温室基地建起来后,甄命苦便将封地上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了张氏打理,除非是一些特别棘手的事,比如资金短缺,有人闹事之类的要他出面解决之外,其他的他都全盘交给了张氏处理。
从人贩子手中救出的那些女子,除了一部分被长孙衣饰店招收为织绣学徒外,其余一百多名则被他编入了暗卫军中,成为了张氏的贴身侍卫。
这些女子身材姣好,容貌秀丽,除了在那些人贩子的囚禁地学会了一些侍候男人的手段,实在没有其他特长,让她们去干粗活,也没有多少效率,在征得张氏的同意之后,让她们分成了十个小队,成为张氏的贴身护卫。
为了让暗卫军形成战力,他有时带着这些暗卫军急行军上百公里,三四天也回不来一趟,而百花楼又是牛鬼蛇神出没之地,有这些贴身侍卫在张氏身边,起码能起到一些作用。
只不过他却忘了,这样花团锦簇的一群女子走在路上,别说保护张氏了,更招惹se狼也不一定,难为张氏还兴奋了好一阵,每天穿上他为她特地打造的钛合金轻便盔甲,银光闪闪,英姿飒爽地带着这十几名护卫,用他当初为她做康复训练时的方法,每天带着这些娇滴滴的侍卫们,举着一个“女人要du li”之类的旗帜,在杨柳堤岸边似模似样地cao练起来,娇喝震天响,惊动了不少花仙子,纷纷前来观看。
但见月桂仙子手里拿着鞭子,不时在那些偷懒的俏丫鬟翘臀上抽上一鞭子,说一些与她娇媚的外表极为不搭配的俏皮狠话,无不感到惊奇有趣,笑得花枝乱颤,回去之后,竟也学着张氏,将各楼的丫鬟婢女们集合起来,组成了各楼的红粉军团,写上“不为男人累,要为自己活”之类的标语,一时间女子弃舞习武之风刮遍了整个百花楼,最后成了红杏别院一时风chao。
那些老鸨们本来担心这些姑娘们舞刀弄枪的会吓跑那些客人,没想到客源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激增,都是一些听到消息,特地前来观看这些娇滴滴的女子cao练的,看后都倍感新鲜。
……
冠军朱粲带着一帮流寇侵扰伊川,皇泰主令甄命苦的暗卫军前往驱逐朱寇,甄命苦带着刚刚成军不久的三千暗卫军,离开洛阳,前往伊川南部驱逐朱粲部,已经十几天没回来过。
自从温室基地第一批建起来后,张氏的积蓄已经被花得差不多了,温室种植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有收成的。
张氏开始每天都为了怎么节约开支而发愁,眼看再过几天就要连锅都揭不开了,她每天都盼着甄命苦回来,好帮她出出主意。
书房里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上面记录着经营封地的每一项支出,没有任何收入,甄命苦把处置大权全都交给她之后,真的是撒手不管了,她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听信他的诱导闹du li了,让他帮她不是更好吗,把烦心事都交给他,反正他诡计多端,总能想出办法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书房里的墙壁上挂着的那两幅阎立本画作,画的都是她出浴更衣图,每一幅都是衣衫不整,chun光乍露的样子,想起甄命苦临走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要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挑其中一幅送到洛阳最大的画行里,标价一万两,低了不卖,不出三天,自然会有买主找上门来。”
能卖的都已经卖出去了,剩下这些挂在书房里的都是些不能卖的,甄命苦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可她怎么能让除了自己相公以外的男人看见她这个样子?
夜渐渐地深了,她从未像今天晚上这样强烈地想念那个坏蛋,想他咬着她耳朵说话,想他哄她开心,想他把玩她脚丫时的酥痒,想他对她使坏时肉麻的甜言蜜语,想他一边对她使坏一边为她出谋划策的蔫坏样子。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