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的时候,苏晓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地牢里,又阴暗又潮湿。地牢很大,墙上有一个很高的窗户,很小,只能在正午的时候勉强透进来一点光。
地牢里只铺了一张草席,一只死老鼠躺在角落,已经腐烂了,吓得苏晓心惊肉跳,急忙向角落里缩。
牢门的守卫见她醒了,就出了门去,没过多久,一个男人从外面进来,轻快的走到牢门前,另一个黑衣人跟在他身后,毕恭毕敬的端着一个小桌子,上满是一碗青菜热饭,和一杯热水。那男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便把小桌子端到了牢笼前面去,退下了。
“想活着出去,最好趁热吃些。”男人的声线清冷,没有什么生气。
苏晓从双腿间抬头,从缝隙看出去,就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眼神清冷。就是上次那个很像大哥的什么左使,她这是在——苏府后面的竹林!
她偏头看了一眼墙角的死老鼠,努努嘴,“你们这个地牢的条件好差,老鼠都活不下去了,你看看。”
“吃不吃由你。”他不跟她扯别的,转身要走。
苏晓忽然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栏杆前,把手伸出栏杆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等一等,我还没告诉我,你们抓我来干嘛。”
他把袖子从她手里扯回去,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她,“这是尊者的意思,我们只是执行命令。”
“你们?还有那个什么右使?她人呢?”
苏瑾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那一笑让苏晓瞬间有些恍惚,面具下的唇,笑起来的弧度,简直像极了大哥。
“你为什么要假扮我大哥?”她忍不住又问了这个问题。
苏瑾回转身去,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扬起来,仔细看了她的面色,眉间骤然收紧,瞳仁倏地放大。他又拉过她的手来,按在她的手腕上,表面上做出挑衅的样子,实则暗中摸了摸她的脉相。
他笑,有些自嘲,她却看不全面具下他的表情,以为他是在笑她的狼狈,“你知道画皮?鬼怪就算是有再好的皮囊,最终也是没有好下场的。就算你有我大哥的外形,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苏瑾笑出声来,“呵呵……那个苏瑾,在你心里真有这么好?”
苏晓抬起手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你不配提我大哥的名字!我大哥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别人身边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苏晓是看错了么,为什么面具下他的眼底,会有晶莹一闪而过,像是极深的无奈,却又带着极重的感情,叫她的心也揪了一下。
“世上最好的人……”他默念了一遍这六个字,又笑了起来,“有多好?能比你的夫郞们还要好?比祝维摩还要好?”
“你怎么知道……”
“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只想听你的回答。”他放开她的手,站起身来,冷冷的俯视着她,“怎么?说不出口了?你心心念念的大哥,口口声声说好的大哥,到底还是比不过的,是不是?”
“鸡同鸭讲。”苏晓低下头去,“我无话可说。”
“那我换一种说法,如果你的大哥还可以活过来,但祝维摩必须得死,你会怎么选择?”苏瑾收紧了瞳孔,紧紧的盯着她,等着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