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忽然醒悟过来,他是要对她……到这里,她几乎已经绝望的承认,他不是大哥。
她偷偷从袖子里取出一根银针,定定的看着他,“你以为呢?”
“呵……好大的口气。”
苏晓将手里的银针,极快的刺向他腰上的穴位,那里有一个麻痹神经的穴道。果然一针下去,面前这个黑衣男人的身子忽然就瘫软了一般,整个人倒在地上。
苏晓蹲下身子去,一把揭开那男人的面具,一下子惊住了——真的和大哥一模一样,看着他,就好像看到大哥真的回来了,就在她面前。
她伸手摸上那张日夜思念的脸,“如果你真的是我大哥就好了,我还有好多话来不及跟他说,还有好多事要跟他分享。可惜……”
苏瑾看着她,一直静静的看着她,他多想告诉她,他此刻有多么的心痛,痛得连心都快死了。
苏晓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就连他的眼神,也那么的像大哥,她站起身来,冷冷的问,“我大哥已经死了,你假扮一个死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苏瑾笑了,笑得柔软,“晓晓。”
“别这样叫我!”苏晓恼了,退后一步,指着他的脸,“我大哥已经死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扮成他,不然我就往你的死穴上来一针。”
苏瑾仍是笑着,静静的看着她,“你再不走,死的可就不是我了。”
苏晓转过头去,那边真的有两个人过来了,似乎是在找这个人,好在林子里雾气大。他们一时没看到这边。她低头看了那人一眼,他笑,“往西南方向走,这个时间那里没有守卫,出去后就别再回来。”
“你……”
“别误会,我们之间还有些事没办完。所以……最好别再让你我见到你。”苏瑾呵呵的笑。
苏晓嫌恶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向竹林深处去了。
苏瑾其实早就运功将那枚针逼了出来。要不是他愿意,她根本不可能刺中他。他起身来,看她走远,背影渐渐消失在雾气里,心里的失落甚至比死亡还要巨大。他甚至希望,他是真的死在了那一次的事故中。那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幕。
苏晓从东南方向偷溜出去,果然没有撞见守卫,她冲进密道,一路小跑出了密道口,从花墙后面钻出来,一下子跌倒坐在了地上。肩上的伤口隐隐的疼。告诉她大哥已经死了,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花墙后面有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传来,苏晓急忙站起来。躲到一旁的花丛里去,仔细往花墙那边看。
花墙下钻出来两个人,常安乐和鸣夏。
两个人似乎是起了争执,鸣夏跪在常安乐面前,央求她,“小姐,我跟了您这么久,一直忠心耿耿,您不能在这个时候把我一脚踢开呀。”
常安乐甩开她的手,“你也听到巫咸大人说的话了,不是我不想袒护你,只是你不肯听话,我也救不了你。”
“我……我真的做不出那样的事。”鸣夏哭了起来。
常安乐一个耳光括在她脸上,“没出息的东西,你乖乖给王爷下了药,让我和王爷成了事,我做了王妃,生下王子,日后我就是皇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还怕养活不了你那一家子老少?你顾及你那一点良心,你死了不要紧,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
鸣夏捂着脸,摇头,“只要你们答应不伤害我的家人,我……什么都肯做。”
常安乐喜笑颜开,把她扶起来,装腔作势的安慰,“这就对了,巫咸大人给你的药,你收好了?”
鸣夏点点头,“但我不是茶水丫头,王爷的茶都是大大小小伺候,要把这个加在茶水里,只怕……”
“不急,你把药带在身上,循着有机会,就下药,做好了通知我,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常安乐扶着鸣夏,慢慢的往外走,一边商量着他们的计划。
苏晓知道她们说的那个巫咸,就是那个说话娇滴滴,走路水蛇腰,带着长长暮离帽子的那个女人, 她第一次见那女人就不喜欢她,跟她第一次见到暮儿就不喜欢一样。
皇子,又是为了皇子,看来子嗣真的是个大问题,所以皇上才这么急迫想要她生个皇子。要是真的让常安乐这种人得逞了,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苏晓似乎开始明白自己的责任了,给李胤生个皇子,不止是保护苏家,保护李胤,也是保护这个天下不遭人觊觎。
她叹了一口气,想起刚才那个人的吻,为什么他唇齿的味道,他身上的气息,都跟大哥如出一辙,难道这也是可以装的吗?
正想的出神,那边花墙后面,莲心钻了出来,她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应该就是地道口和她争吵的那个人。苏晓定睛看清那男人的长相,一下子傻了眼——那人竟然是小五!
小五不是说有去查一个重要的人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四和小六呢?是不是和也和这里有莫大的关系?
她身边的人如果都和这里有关系,她是不是也和这里脱不了干系。那个什么尊者,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苏府的后院,会通向那个尊者住的小阁楼。
苏晓一时间无法解答这些问题,她也没有办法去查,如果小四小五小六都和这里有关系的话,他们是不会给她什么实质性的信息的。
她想到了祝维摩。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这里,又和这里没有牵连的人。
那边莲心和小五走出花墙,急匆匆的往外面去了,苏晓跟过去,绕过一个拐角,两个人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