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弹落地前最后一秒,鲍勃忽然站了起来张开双臂,用穿着动力装甲的身躯将老人挡在身后。
“轰!轰!”
长达半分钟的阵阵巨响,连绵爆炸,将整片区域化为火海,空气中弥漫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游骑兵伤亡惨重,随处可见战斗队员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体,活着的也有不少被炸成重伤,死伤过半。
因为鲍勃的舍命保护,老人倒是没有受伤,但那动力装甲却被炸得通体焦黑;金属外壳遍布破碎,各种电线和电子元件裸露在外,迸射电火花,还冒着升腾的青烟。
但即便如此,那动力装甲依然站着,甚至还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
“鲍勃?”
没有得到回应,老人试探着伸出手,刚碰到动力装甲,那高大的钢铁身躯直挺挺往前一趴,轰然倒地。
“鲍勃!”
老人悲痛不已,倒地的装甲始终没有传来鲍勃的回音,生死不知。
黑色装甲似乎很满意他的战绩,一甩手,右臂上的两块护甲左右分开,竟弹出了一把链锯,慢悠悠地向着老人靠近。
老人的悲痛化为愤恨,咬着牙,捡起枪不管不顾地向逼近的黑色装甲射击。
子弹不断在黑色装甲身上擦出火花,却丝毫没有减慢他的步伐,枪声夹杂链锯的轰鸣,在夜色中咆哮。
黑色装甲越来越靠近,距离老人不足十米的时候,旁边的碎石堆忽然爬出一个人。
“保护团长!”
头破血流的嘉铭跳出石堆,呼喊着冲到老人前方,同事举枪开火,阻止黑色装甲向老人靠近。还能战斗的游骑兵纷纷响应,其中一人拿起单发榴弹炮,瞄准黑色装甲。
榴弹轰击,炸在黑色装甲身上,终于让他退了一步。
嘉铭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扭过头:“团长!你快走!我们拖住他!”
老人咬着牙摇头:“不行!我是团长!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别管我们了!你带着其他人逃吧!”
“逃?还能逃到哪去?”老人神色决绝:“这是我们辛苦建立的营地,作为团长,我不能放弃这里,何况我们还有那么多的伤员和平民,怎么逃?”
嘉铭顿时一窒,神色更为凝重:“那……怎么办?”
老人双眸微眯,短暂思索后,似乎作出了什么重大决定:“我亲自上!你们先拖住他!”
“团长,你不会是想……”
嘉铭一惊,转头见老人已经往营地里跑去,赶紧冲过去拉住他:“不行的!团长!那台装甲还没修好的!而且连鲍勃都没挡住,你怎么可能……”
“这是命令!”老人甩开嘉铭:“这也是我作为团长的责任。你们要撑住!等我回来!”
说完,老人冲向营地深处。
“妈的!”
嘉铭无奈,给手中的枪换了弹匣,转身继续朝黑色装甲射击:“大伙撑住啊!别放他进去!”
只剩几十人的游骑兵战斗队依然全力抵抗着,所有火力全往黑色装甲招呼。
见到老人离开,黑色装甲正要追击,却又挨了一记榴弹炮,脚步再次后退。
用榴弹炮的游骑兵刚把弹壳褪出,就看见黑色装甲扭着硕大的金属脑袋,看向了自己。
瞬间,那游骑兵心里一慌,手忙脚乱地正要填弹,却听见推进器的轰鸣声极速靠近。
没等他反应过来,黑色装甲已经冲到他身边,带着链锯的手臂一挥,那游骑兵的身体一分为二,鲜血四溅。
“卧槽!”看着同伴倒下,嘉铭忍不住怒骂一声。
黑色装甲斩杀一人,又冲向另一个游骑兵。启动推进器后,黑色装甲移动速度极快,被盯上的游骑兵甚至连逃跑机会都没有。而他们手中的自动步枪,对黑色装甲的攻击却全是无用功。
黑色装甲挥舞着链锯,戏耍般、轻描淡写地将游骑兵逐个虐杀。嘉铭连续打空了好几个弹匣,还是没能停下黑色装甲的前进,不由地气急。
不经意间,嘉铭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瞭望台,还有上面架设的2式重机枪。心下一横,干脆扔掉手里的孱弱火力,绕开黑色装甲冲了过去。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瞭望台,黑色装甲这会又砍翻了一个游骑兵。嘉铭带着怒火,抓着重机枪一拉枪机:“草拟吗!给老子死!”
“突、突、突。”
50毫米口径的弹壳落地,凶猛的火力倾泻在黑色装甲背上。
黑色装甲被打得晃了晃,扭头见到瞭望台上的攻击,直接扛着重机枪的火力推进过去,链锯一扫,砍断瞭望台的支撑柱。
“卧槽……”瞭望台瞬间坍塌,嘉铭惊呼一声,身影消失在扬起的尘土中。
在场的游骑兵战斗队已经不剩多少人,黑色装甲似乎没了耐心,顺手砍翻最靠近的一名游骑兵后,不再追击其他人,径直冲往老人逃离的方向。
此时,闫娜还在营地的休息区搜寻着。之前找到的平民和伤员,都被搜索队带到了营地另一边的第三防线,可是经过统计,发现还是少了几个平民,而且都是老人和小孩。
身为队长,闫娜坚持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命令其他人都在防线内留守,自己独自出来寻找。
走了两圈,闫娜瞥到角落的帐篷后似乎有个人影,赶紧冲了过去。果然,帐篷后躲着一老妪。老妪抱着根金属拐杖,看到闫娜出现,佝偻的身体还抖了抖,似乎被吓到了。她也是上周来到营地那对老夫妇中的一人。
闫娜初见他们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