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正是王雪。王雪先前见了韩川、柏浪涛等人的武功,心知四位武师身手均是不弱,但想自己若全力施为,未必便会输与其中一人,何况她此刻囊中羞涩,说不得,也只好站出来一试。
筱扉见上擂台的是一个瘦弱女孩,不禁一怔,随即和颜悦色的说道:“是个小姑娘啊!三年了,还从来没有小姑娘上过擂台呢。”王雪说道:“怎么,小姑娘不可以上擂台吗?你自己还不是小姑娘。”筱扉轻轻笑道:“正是正是,我也是小姑娘。请出手罢!”她想上擂台的既然是个小女孩,那自当该由自己这个女子奉陪。王雪本来还在暗自琢磨首先该当向谁挑战才好,筱扉既然主动招揽,那与她较量一番也无所谓,当下也不客气,右掌翻过护身,左拳径直向筱扉胸口打去,正是王家拳术中的“直正拳”。筱扉赞了声:“好功夫!”右掌在王雪左拳上一拍,想荡开王雪拳力,蓦地里只觉掌心一痛。原来王雪瞧着虽然瘦弱,其实内力远胜常人,筱扉只当王雪是个寻常少女,心中过于轻敌,这一招未曾使出全力,竟被王雪内劲带伤。筱扉一惊之下向后疾跳。王雪一招占得先机跟着便要击出右拳连攻,忽觉腰间一麻,这一拳便硬生生的扣住不发。筱扉所习的晓夕功后劲极长,王雪急于发招追击,一时气息不畅,内功竟打不出来。
二人于一招之间已试出对方内功深厚,心下各吃了一惊。筱扉仍是面带笑意,神色间却颇为严肃,说道:“原来是个高手啊,我可真是有眼无珠,小瞧你了。”王雪知她认真起来,下手也必不再容情,心中暗自防备,双手缓缓运出王家拳术的劲力。筱扉右掌翻起,向王雪右肋劈去。王雪腰身一扭,发拳向筱扉背心打去。筱扉向旁跳开,左掌随势拍向王雪面门。王雪知晓夕内功连绵不绝,不愿挥拳相隔,以免与她比拼内力,当下向旁让开,发拳再攻。
台下众人见两个少女一个拍掌一个几拳,翻翻滚滚斗得虎虎生风,无不目眩神迷大声叫好。众徒弟之中功力稍浅的只道筱扉师父的功力远在王雪之上,之所以能都到此刻那必是师父手下容情,心中也不堪忧,功力较高的弟子已知师父遇到劲敌,见师父连出诡招狠招未能得手,心中焦急,无不冷汗直流。韩川与徐春雷对望一眼,心中均想:“柏平拳馆的馆主
倘若斗不赢一个小小女孩,今日只怕是要名誉扫地了。”
王雪心想父亲的拳法当年与晓夕功齐名,自己若是败与筱扉,那可是堕了父亲威名,当下运拳成风奋力进攻。
筱扉双掌齐出,挡住王雪左拳,右腿飞出,向王雪疾踢。王雪侧身避过,右拳猛力向筱扉右肩击去。筱扉向后跳开,叫道:“这是王家拳法。你是王梓胜前辈的后人!”王雪听她叫出父亲姓名,心中反而欢喜,说道:“我父亲便是王梓胜!”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王梓胜的名声十年前在梨宣古镇着实响亮,众人想不到十年之后他的女儿竟会忽然现出,但见王雪拳法凌厉凶狠,不禁又想:“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筱扉说道:“我听爹爹说过,王梓胜当年留有一对儿女,你便是他的女儿,你叫王雪!”王雪又道:“我是王雪。”筱扉嘻嘻一笑,说道:“令尊的拳术与我爹爹齐名,只可惜我爹爹始终无缘与令尊切磋,他死时仍在抱憾。现下由我们这两个后辈切磋武艺,还了前辈们当年的遗愿,那真是再好没有啦!”说着双掌一挫,向王雪胸口处急拍。
王雪心想:“你功力精湛不在我之下,我若是使出家传拳术和刘师兄所授的哈巴术与你游斗,或许能胜过你一招半式。但你既说比拼家传功夫,我再使哈巴术敌你未免胜之不武。”见筱扉双掌拍到,急向后让了一步,发拳又与筱扉斗在一起。筱扉见王雪拳法刚猛,自己只要一个不慎立时便要惨败,当下凝神接战,不敢有丝毫怠慢。又斗了一会,筱扉渐觉双臂酸麻无力,每发一招双掌都要酸痛一下,这是几年来从未有过之事,见王雪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目光兀自沉着,似有使不完的内力,心中一急,只想:“她的内功在我之上!”却不知王雪内力其实已几乎消耗殆尽,只是她越是疲惫便越镇定;只因她极是要强好胜,常年游走江湖,吃过不少常人没吃过的苦,再苦再累,面上也丝毫不露痕迹,以免遭旁人耻笑。
筱扉若与王雪力拼,未见得会败,但她见王雪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只道她内力过人因而有恃无恐,生怕自己久战必输,陡然间招式一变,身子纵跃而起,抬腿向王雪头顶踢过。王雪以前最怕有人从上而下扑击,王家拳法招招是以内力做为根基,但自下而上迎敌,拳法内劲便要大打折扣,后来刘岳言道:“管他施展什么招式,只要他的双脚胆敢离地,你便使回龙拳相攻,保他防不胜防。”此刻见筱扉纵跃而攻,当下不及细想,转身而起,一招回龙拳打出,正中筱扉右腿膝盖处。
筱扉一声尖叫,摔落到地,只觉整条右腿麻木不仁,一时难以起身,她是名门之后,斗到这一招再不认输那就几近无赖,当下抱拳说道:“王家拳法果然厉害,我输的心服口服。”想到自己三年擂台比武从未落败,今日却输与王梓胜的后人,叹道:“你的家传功夫在我之上,日后有人说王梓胜的功夫强过我爹爹,我也无话可说。”王雪走到筱扉身旁,施展哈巴术中舒活脉络的内劲,在筱扉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