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放心不下赵小草,生怕她小女孩莽撞、为父母报仇心切,一招不慎死在山贼手里,一边和黄强峰拆招,一边斜眼去看赵小草,倘若赵小草遭遇险招,即便拼着被黄强峰重伤,也得过去保赵小草周全。王雪这一分神,手上招式自然现出迟缓之象,黄强峰何等了得,见王雪招式鲁钝,掌上急忙运劲抢攻。如此一来,王雪立时身处下风,周身被黄强峰掌力笼罩,再也难以进攻。王雪自从十余年前重出江湖,从来未曾落败,这时被黄强峰逼得难以招架,不禁暗暗心急:“我今夜若是胜不了黄公公,不但我性命难保,小草和她的两个少年朋友也活不成啦!”又偏头望了一眼赵小草,心中忆起当年勃子山上的历历往事,想到刘岳、步子怡昔年待自己的恩情,心中一动,运出哈巴术中的“地龙式”和“地虎式”劲力,忽然俯身趴在地上,双手去抓黄强峰双脚。黄强峰早听说王雪精通一门叫做哈巴术的古怪功夫,这时见王雪趴地进攻,心里暗暗称奇,抬腿向王雪脸上踢去。王雪左臂勾住黄强峰右腿,身子随势转到黄强峰背后,腰身运劲,身子倏地站起。黄强峰吃了一惊,急忙转身发掌,但王雪已先片刻运出“叶掌”功夫,封住黄强峰双手。黄强峰更是大惊,心道:“哈巴术果然名不虚传。”斗到这一招时,已变成了王雪进攻而黄强峰守御。
王雪知黄强峰武功了得,自己忽然施展哈巴术,虽然打了黄强峰一个措手不及,将自己从劣势变回优势,但以黄强峰武功,倘若只守不攻,自己便难以将他赢下,而赵小草等三人和十几个山贼游斗,却是凶险万分,每多耗一刻,赵小草便多一分凶险。黄强峰见王雪招式奇特,实是劲敌,他有心要等山贼们将赵小草翦除之后再过来相助自己齐斗王雪,他本来已是只守不攻,这时更是将周身关键之处守紧,任由王雪进攻,也决计不还一招。
王雪左手向黄强峰右手手腕抓去,右手探进怀中,摸出一枚令牌,向黄强峰右肩刺去。黄强峰见王雪忽然动了兵刃,心里一慌,脑海里只一个念头:“快逃!”急忙向后退去。王雪令牌脱手,向黄强峰胸口掷去。黄强峰忙转身闪到王雪右侧。王雪跟着又摸出两枚令牌,分向黄强峰左右双肩掷去。这一招黄强峰不论向左还是向右都难以趋避,只得纵身跳起。王雪右手从怀中将最后一枚令牌摸出,奔到黄强峰身侧,令牌向黄强峰头顶挥斩。黄强峰料想不到王雪身怀兵刃,而且竟有四枚之多,饶是他武功精强,这一招却也避无可避,惊惶之下使劲向下缩头。王雪令牌擦着黄强峰头皮而过,将他头上长发削掉一大簇,若非黄强峰见机得快,这时一颗头颅便要被王雪削掉。黄强峰落地之后惊魂未定,连着向后退出好几步。王雪趁机将余下三枚令牌拾回。
黄强峰满面怒容,道:“我空着双手,挡不住女侠的兵刃。”转身走到自己放在一旁的行囊处,从包裹里拿出一只精致的小铁锤。王雪见黄强峰竟然以铁锤当作兵刃,不禁一呆,心想:“我的令牌已是极其怪异的兵刃,想不到你的兵刃比我的还要奇怪。”这诧异之色只在脸上一闪即过,随即笑道:“黄公公难不成是给皇帝老儿做瓦匠的吗?竟然拿锤子当作兵刃,瓦刀和山流水没拿来吗?”黄强峰听王雪一再叫自己“黄公公”,怒气上冲,心道:“待我一锤子将你砸的头破血流,看你还如何跟我斗嘴?”挥动铁锤,向王雪头顶砸去。
王雪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但见黄强峰兵刃怪异,心里却是丝毫不敢大意,这时见铁锤来势奇快,更是凝神防备,忙竖起令牌向那锤头斩去。锤头与令牌相撞,发出铮的一响。锤头沉重而令牌轻快,黄强峰挥动锤头的力道自然要比王雪运转令牌的力道要大得多,两件兵刃这一相撞,只震得王雪手腕发麻,险些脱手将令牌扔掉,王雪强在手臂上运出一股内力,五指握紧,不让令牌掉落。黄强峰这一招没能将王雪的兵刃打掉,心下也自吃惊,寻思:“王雪被江湖上称作女侠,身手果然厉害,瞧她身子瘦弱,竟然能挡得住我铁锤一击。”王雪向后跳出一步,细瞧黄强峰手上铁锤,见那锤头完好无损,没有丝毫划痕,心里暗暗称奇:“我的令牌是用世间神铁打造的,竟然没能将你的铁锤削下来,你的铁锤想必也是神兵利器。”正自琢磨该当如何是好,忽见那锤头在月光下隐隐发亮,确是神兵利器,相比之下,黄强峰握在手里的锤把手却并未在月光下发亮,想来锤头是上等良铁打造,而锤把手只是寻常的铁器铸成,心里打定主意,专攻黄强峰的锤把手。黄强峰哪里能猜到王雪的小心思,他见王雪狐疑的瞧着自己手中的铁锤,还道她是在暗暗赞叹自己的兵刃了得,心中得意,说道:“我手中的锤子可是玄铁打造的,听说过玄铁吗?”王雪道:“当然听说过的,有这么一件上好的趁手家伙事,什么活儿都能干得极好,也怪不得皇宫大院会装修的如此好看。”黄强峰一怔,再也忍耐不住,厉声叫道:“只怕便是皇帝老儿,也不配用我这玄铁钢锤打造宫殿!”王雪暗暗好笑:“你手里的兵刃怎么叫做玄铁钢锤,它到底是玄铁打造还是精钢制成?”心下随即恍然:“是了,你的锤头是玄铁制成,但锤把手却是精钢的。”精钢虽然也是打造兵刃的佳品,但是毕竟比不了玄铁,王雪本来只右手握有令牌,这时左手也摸出一枚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