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在几个梁山喽啰费力的拉扯下,关门缓缓打开。
此时众人上山已经足有一炷香时间,中间阮小七几次喊着要下山,都被晁勇劝住,林冲面上也是越来越难看。
从关里走出的王伦见的几人神色,更是暗自警惕,一面低声吩咐杜迁、宋万小心,一面笑脸迎道:“久仰阮氏三雄大名,今日且喜光临草寨。”
阮小二抱拳道:“王头领大名,我兄弟也如雷贯耳。今日我兄弟却是陪勇哥儿游水泊时,撞着林头领,这才上山一叙。”[
阮小五和晁勇也抱拳,点头致意。
阮小七却是冷哼一声,扭头不理王伦。
“找死。”
梁山上下没想到阮小七在梁山尚且如此猖狂,几个王伦心腹便要上前动手。
“不得礼。”
王伦听得几人不是来入伙,又畏惧林冲武艺,便也不想挑起冲突,止住几个要动手的手下,笑道:“几位好汉来访,小寨蓬荜生辉,小可这便吩咐喽啰整治酒菜,大家往聚义厅一叙,如何?”
晁勇上山却是为了和林冲结交,却不想和迟早要站到对立面的王伦扯上什么关系,免得到时不好下手,忙道:“山寨事多,我们便不打搅王头领了,我等与林教头吃些酒,便下山。”
王伦此时才看出四人中为头的仿佛是这十七八岁的少年,打量了晁勇一眼,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扰你们了。”
说完便带着众人向寨里走去。
王伦试探过后,后面便也再没遇到阻拦,又过了两座关隘,晁勇几人方才到的大寨门口。
只见这大寨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端的是易守难攻。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可方三五百丈;正中是那聚义厅,两边都是耳房。
林冲吩咐小喽啰自去交了今日所劫财物,自己带着晁勇几人来到院子。
也不用林冲张罗,晁三把自带的酒肉在院中石桌上摆开,几人便吃起酒来。
几人正吃酒间,却见一人在院外一棵树后探头探脑张望。
阮小七先前早憋了一肚子气,这时再也忍耐不住,问道:“林教头,那是何人,这般防贼似的看着我们。”
林冲喝了碗酒,闷声道:“是王伦心腹,必然是那厮不放心我们,派人来监视。”
“啪”
阮小七拍桌骂道:“也太欺负人了,那斯不过一个落地秀才,又没甚本事,更容人之量。教头既然过的不痛快,又何必留在这里受气?”
林冲摇头道:“林冲在东京时被高俅那奸贼陷害,刺配沧州。高俅奸贼仍不放过,又派人烧了大军草料场,要置我于死地。林冲索性便杀了三名高俅爪牙,犯下弥天大罪,处容身,幸得柴大官人相,才来这梁山入伙。怎晓得王伦心胸狭窄,容不得人,这梁山也不是容身之处。只是这茫茫天下,林冲一犯罪之身,又有何处可容身?”[
阮小七笑道:“以林头领武艺,哪里夺不得一个山头,又何需受他人鸟气。”
林冲显然早已想过,闻言道:“一者我来梁山是柴大官人所,我若转投他处,他面上需不好看。二者林冲是高俅那厮心腹大患,他又掌管天下兵马。若是小寨安身,他必派兵围剿,平添许多亡魂,林冲心下也难安。”
晁勇也有些想不通林冲为何在梁山忍气吞声,却没想到林冲有这般义气和宅心仁厚,起身作揖道:“早听得林头领十分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且受晁勇一拜。”
林冲赶忙起身,回了一礼道:“晁天王仗义疏财,声名远扬,林冲早想去拜会,只是戴罪之身,怕给晁天王添麻烦,才一直未行。”
日后一百零八豪杰齐聚,林冲武艺排名也是靠前的,又是军中出身,马上功夫了得,可谓大将之才,晁勇自然十分上心,又晓得林冲日后派人接引妻子之时,妻子已经自尽,便出言提醒道:“先前我也听得林教头被陷害之事,如今教头在梁山安身,虽不十分如意,总也可以生活,只不知有嫂嫂消息没?”
说起张氏,林冲脸上顿时浮起痛苦的神色,黯然道:“先前林冲被冤屈,刺配沧州,朝不保夕,恐误了她青春,临走写下休书,容她另嫁,之后却没了消息,现下也不知道如何了。”
“先前高衙内几番威逼,嫂嫂都不从,可见是贞烈之人,怎会改嫁他人。林教头刺配后,高俅那厮又派人追杀,想来是那高衙内贼心不死,但嫂嫂那里又不从,因此高衙内才派人暗算哥哥,想以此绝武艺高强,反而杀了那几个暗算的狗贼,只怕那高衙内仍然步步紧逼,事急了,嫂嫂怕不寻了短见。”
林冲也想过此事,只是尽往好处想,此时听得晁勇说起,才恍然大悟,苦道:“啊呀,险些误了娘子性命。林冲先前也想到她会等我,只是这王伦心术不定,林冲在这里也不如意。想着日后有了好落脚处,再去接她来完聚。却没想到这情节,勇哥儿说的极是。岳丈是高俅管下,我又写了休书,若是高俅说起前事,必然不好却。逼得紧了,娘子性命休矣。不行,我得去救娘子。”
说着,林冲再也坐不住,起身便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道:“林冲面上有金印,不能够去东京,这山上也甚心腹,却怎生才能救得娘子?”
“噗”
想到昔日恩爱,林冲一口热血涌上喉头,喷了出来。
晁勇原本只是出言提醒,没想到却让林冲吐血,赶忙起身扶住林冲,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