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又略微心虚,可他想,他说的可是事实,届时事情传出去,丢脸的可是唐斯羡,他有何畏惧?
便道:“我说的不过是实话,他的姑母唐妁是个迷恋女子,爱好磨镜的恶心女人!他那长姐双十年华却迟迟不肯出嫁,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搂搂抱抱,若说他们姐弟之间没有奸情,谁信?!”
此言一出,满堂喧哗。
唐赟沉声问:“这事年轻一辈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虽是问唐思海,但目光却落在了唐泰身上。
唐泰铁青着脸,瞪了唐思海一眼。他可是千叮万嘱不能传出去,否则唐家的名声也会受连累,偏偏这小子将它当成了嘲讽和取笑唐斯羡的资本,给传了出去!
不过他转念一想,如今家长可不是他,他何必继续保守这个秘密呢?!
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我告诉他的。”
“你——”
“这是事实,说不得吗?”他又问了一句,将众人的话给堵死了,“两个女子颠鸾倒凤,不守妇德,简直就是不贞不洁,败坏了唐家的家风!当年为其寻觅了一门好亲事,将其嫁出去,已经算是为她保留了颜面,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好亲事?”唐斯羡又笑了,“你为姑母找了个乍看之下家世不错,但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你也别说你不知道高哲峥的纨绔之名。高家在乐平县这么有名,你身为当时的一家之长,必然见过他、接触过他,也知道他的德性。而你为自己的堂外甥女找了个家境一般,但是有功名在身的梁珂,看似公正,实则呢?”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唐才毓道。
“你少给我来‘旁观者清’这一套,你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薛唐氏,动的是什么心思,谁不知道?照我看,你们唐家都是一群虚伪的伪君子。既然都是一心为了唐家,那你们何必在这儿勾心斗角、虚与委蛇?”
众人脸色一变。
唐泰冷哼:“好一个伶牙俐齿,跟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爹一模一样!依我看,你与我孙儿结怨,肯定也是你这张嘴招惹我孙儿在先!”
“我建议你去看看郎中,问问偏心眼有没有得治,不然这心眼都偏到没边儿了,很容易偏心死的。”唐斯羡丢给他一个白眼,“还有,他说我与阿姊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他是亲眼所见吗?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却大肆宣扬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她指的是当初唐思海被指没有证据,传唐斯羡与秦浈的私情之事。虽然如今二人已经成亲,但始终没有证据证明当时的她们有奸情。
“你看见了?”唐赟问唐思海。
唐思海顿了下,摇头,旋即又道:“但是薛浩看见了,还有表姑也看见了!”
唐赟知道薛浩跟薛凤都在尖山里,便让人去将他们请来。
薛凤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她瞥了唐思海一眼,眼神里有一丝恨意。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薛浩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
将他们喊来的人已经告诉了薛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见到唐赟,立马道:“我能作证,那日他们姐弟二人抱在了一起!”
“造谣生事、污人清白可是很大的罪,况且对方还是有官职在身的官人!”唐赟提醒道。
“我没看错,大姐也看见了!”薛浩自信满满地道。
众人将目光转向薛凤。
薛凤的脑海中回荡着唐思海在唐赟门前对唐斯羡说的话,他说唐妁喜欢女子便是恶心,唐妁恶心,那她呢?在唐思海的眼里,岂非一样恶心?
唐泰也就罢了,毕竟是她的堂叔父,当年收留她跟她娘亲,所以他要求她与唐妁分开,她也答应了。可唐思海一个小辈算什么东西?
况且当时若不是有人告状,她跟唐妁也不会被发现,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唐妁说不定也不会如此怨恨她!
她知道唐泰、唐才毓在看她,暗示她承认。
垂眸片刻,她面不改色地道:“我没看见。”
“大姐?!”薛浩惊叫出声,显然无法理解一向宠他的长姐为何会偏向唐斯羡!
“当时我在屋里,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薛凤又重复了一遍。
这时,其中一个目击唐斯羡打人的唐氏子弟小声地插话:“我有一次听见薛浩说,既然唐供奉姐弟可以乱|伦,那已经不姓‘唐’的他想娶唐清满为继室的话,或许也没问题。”
这话让唐氏祠堂彻底炸了锅,别说唐氏之人了,就连唐斯羡都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副要揍薛浩的模样。
“好哇,我说你为什么非要污蔑我跟阿姊的清白,原来是这样!”
薛浩没想到会有人听见他当时跟唐思海提及的话,他气急败坏地道:“他胡说,我没有!”
唐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当薛凤没有为薛浩作证时,他便知道,唐赟、唐斯羡胜了。
想到这儿,他突然暴怒而起,抡着拐杖狠狠地打了唐思海:“我让你这个不孝子孙到外头胡言乱语!我让你污蔑他人,我打死你!”
“阿翁,我错了,我错了。”唐思海痛哭流涕地求饶。
众人因为这个变故纷纷安静了下来,他们见唐泰打着打着,突然就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身子还摇摇欲坠。
唐才毓大叫了一声:“不好,老叔的身子本就不好,眼下要犯病了,快送他去医俗院!”
“阿翁你怎么样了?!”唐思海背起唐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