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羡又看着李三,“再说了,李三若不是夜里出门盯着我,又怎知我出了门?他大半夜不睡觉,盯着我做什么?莫不是他摸清楚了我每晚都去水塘巡视的事情,故而故意打了梁捷,然后好陷害于我?”
李三急了:“我当时到邻村找人吃酒,到三更回村子,恰巧碰到的!”
“这么巧?梁捷被打,你就在邻村吃酒吃到三更才回?”唐斯羡质疑道。
梁捷也有点怀疑李三了,毕竟李三这等闲汉,被某个记恨他的人收买了来教训他也说不准。可他不管打他的是不是李三,为了唐清满,他今天都要将唐斯羡拖下水!
他道:“李三跟我无冤无仇,他打我做什么?肯定是你,我看见你了!”
他不开口,众人还险些忘了他的存在。
唐斯羡面对他的指责,一点都不慌,反问:“那我跟你有什么怨什么仇?”
梁捷的话一下子卡住了。
他跟唐斯羡有什么怨?他能说他是因为唐斯羡坏了他的好事,所以很怨恨唐斯羡吗?不能!
故而他沉默了好会儿,才道:“他总在蚕房外晃悠,我上前盘问了几句,语气重了些,或许因为这样,他才怨恨我吧!”
唐清满因李三指证唐斯羡而一直处于担心的状态,没能及时说话,替唐斯羡辩解。后来秦雩等人来了,就更没有她插话的地方。
如今听见梁捷这般指鹿为马,她顾不得名节,想要揭穿梁捷的龌龊行径。
她刚往前去,唐斯羡眼尖,抢先道:“当时我跟他解释了,我阿姊一个人走夜路危险,我是来接她回家的,可他不信呐!我若是因为这点小事便怨恨旁人,从而去打人,我想那些跟我跟我起了争执的人都被打不知道多少遍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李三,“李三你说是不是?”
李三抽了抽嘴角,唐斯羡确实没打过他,可她让人替她打了!
许多人已经议论了起来:“对啊,梁捷平常为人也不怎么样,干的那些腌臜事、得罪的人可多了,难保不会是有人买凶报复,就这么恰巧被唐思先撞上了。”
梁捷着急了:“我确实看见他了,不管怎样,应该先将他捉拿回衙门审问!”
这时,秦浈从秦雩的身后走出来,“这个我能为唐大郎作证,当时我来找阿唐,见他们虽然在说话,可未发生激烈的争吵。”
她爹秦雩见到她,眼睛一瞪,想问她怎么跑来了,可是她的一番话,也将许多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他反倒不好找她算账。
管县尉一看,如今唐斯羡没了动机,人证又不可信,仅凭梁捷一张嘴,确实很难定案。他就算再偏袒梁捷,也无法将黑的说成白的。
“你自然是帮着你的情郎!”梁捷冷笑,她来得正好,看他要如何收拾坏了他的事的这对狗男女!
果然,听见他这般污蔑自己的女儿,秦雩大怒,举着镰刀就冲上来了:“无耻鸟人,竟敢污蔑我女儿清白,我要你狗命!”
梁捷下意识地就要爬起来,但是见秦雩被人拦下,他又稳稳当当地坐着。
秦雩被人拦住,他带来的雇工一看,他们的东家有危险,便也冲了上前去。
眼看一场械斗便要发生,管县尉吓得躲到了胥吏身后去。
这时,留意到梁捷的小动作的秦浈与唐斯羡对视了一眼,皆不约而同地往他那边移动,装出受场面的混乱影响,不得不被挤过去的样子。
唐斯羡的眼睛往唐清满那边一瞟,秦浈便会意,将唐清满拉远了些。
确保她们安全后,唐斯羡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往后一倒,朝梁捷压去。她这么压下来,梁捷就算不伤也得被压出重伤来,所以他条件反射,直接从木板上弹了起来,腿脚利索地飞奔远离。
管县尉:“……”
他看见了什么?
唐斯羡稳住了身形,扭头看着好好地站在几米开外的梁捷。他气急败坏地骂唐斯羡:“你不长眼啊,压死我了我找你陪葬!”
那边秦浈一声惊呼:“梁主事你不是被打断腿了吗?”
梁捷一怔,而混乱的场面也因为秦浈的话,像时间停止流动一般静止了下来。
众人看着梁捷的腿,秦雩最先反应过来:“你压根就没被人打。”
梁捷眼见谎言被拆穿,忙指着自己的膝盖,试图证明自己没骗人:“我确实被人打了,不过胳膊不严重,就是我的腿比较严重!”
管县尉面色一沉:“找郎中验伤!”
郎中很快就赶来了,他给梁捷检查了胳膊和腿,最后道:“有淤青,不过不碍事,没有伤及骨头。”
“不可能,我的膝盖可疼了!”梁捷怒气冲冲地反驳。
“皮肉伤,养一天就好了。平日若是能节制一些,或许这点伤都不算什么。”郎中眼神里满满的嫌弃,就差没明着说,他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所以一点点伤就夸张地放大了。
察觉到四周投来的揶揄的视线,梁捷怒火中烧,脸都气红了。
“这位置看起来是不小心摔的,他压根就没被人打,管县尉,他报假案,污蔑人清白,又该怎么算?”秦雩问。
管县尉被梁捷弄得进退维谷,最终只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按刑律,打十大板!带回去!”
“管县尉,我说的都是真的!”梁捷辩解,但是被今日丢尽了脸面而气恼不已的管县尉给领回了衙门。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还有一个李三。
他们一走,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