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在以前通往乌尔赫特的渡口兴建了一座浮桥。
其实像漠北的这些河流,特别是草原地带的河流,就算在汛期,平均深度也才两米左右,鄂嫩河、克鲁伦河便是其中的代表,汛期过后河水深度便很快下降到一米多,当然了,就算是一米多,想要轻易涉渡也是不行的,因为河床地下有大量的淤泥。
不过在河上建造浮桥还是很方便的。
六月底的某日,鄂嫩河最大的汛期已经过去了,在长约三十丈,宽约一丈,用桦树独木舟连成的浮桥上铺满了松木板。
浮桥正中摆着一张牧仁亲自打造的长方形松木桌子,桌子刷上了一层红漆,兴许是刚刚干透,在这已经平缓的河面上散发着混杂着清漆和松木的香味。
桌子中间放着茶壶、茶杯,北岸的地面上有一座帐篷,茶水便是在那里烧的。
桌子两边各摆着三把松木椅子,椅子中间放着笔墨纸砚。
尼堪坐在靠近北边这一侧的中间,左边坐着舍尔科特,右边坐着叶雷——这两位都是索伦人中称汗的人物,尼堪将他们带过来参与盛会自有深意。
今日尼堪戴了一顶黑色的缠棕大帽,用红色的丝带系在颌下,穿了一套汉人士子常穿的镶蓝袍,不过袖口却是束紧的,显示了他精干的一面,脚蹬黑色牛皮马靴,腰间一边插着一支短铳,一侧挂着双手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