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听着:咱们胡国勇士,落入敌国之手,头可断,血可流,绝不能泄露一点机密!”
纳刺漠厉声说道。
数十名胡国探子闻言,都神色肃然的点头。
无论赵国还是胡国的探子,在进入对方国境之前,都做好了随时面对死亡的准备,他们一旦陷入无法逃脱的绝境,为了保守保密,通常会选择自裁。
即便被活捉了,也是宁死不屈。
“其实咱们也不一定会死……”
纳刺漠接着又道:“赵国人生性贪婪,而咱们这些年在赵国掠抢到的金银财宝,其中相当一部分还藏在赵国境内,这次大概能够上用场了……”
他身边一名胡国探子目光一亮:“纳刺你的意思是……以那些金银财宝,换取咱们的自由?”
纳刺漠点头道:“我觉得可以试一试!这杨家寨是穷乡僻壤,这里的百姓不但穷,而且通常愚昧无知。咱们那些金银财宝,差不多抵得上数千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巨大财富,他们不动心才是怪事!”
“万一咱们把埋藏金银的地点告诉他们,他们不放咱们怎么办?”
一名胡国探子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我很了解赵国百姓,他们大多诚信守诺,而且愈是乡野村夫,往往愈是淳朴。再者,他们把咱们送给赵国官府,最多只能换到几百两银子,能不能到手还很难说……”
纳刺漠说到这里,嘴角居然有了一丝笑意,信心满满的道:“一边是几百两不确定能拿到的银子,一边是几千两唾手可得的银子,我相信杨家寨的寨民,会作出正确选择。”
其他胡国探子闻言,脸上都流露出几分希望之色,纷纷道:“纳刺,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既然打定了主意,这些胡国探子先前的惊惶不安,也稍稍的减轻了一些。
片刻后,以杨红玉为首的几名杨家寨寨民,大步向这边走来。
纳刺漠虽然受制于人,心情阴郁,但在看到杨红玉的第一眼,依然是目光一亮,心神激荡。
“周逸没骗我,这小小山寨里,果真有个赵国的绝色女子!即便是她身后的那个女子,也颇具姿色!倘若这次偷袭成功,这两个赵国女子,岂非都是我的?”
纳刺漠呆呆看着杨红玉以及她身后的杨菁,心想自己这次若能活着离开,再来有机会时,定要带上大马人军再来杨家寨,将这两个女人掳走。
太爷爷昨晚大发神威,制服了纳刺漠等近三十名胡国探子,也没有惊动任何寨民。
之后,他将那帮胡国探子扔到寨子中心空场地上,用绳子绑起,然后一直守到即将天亮,这才让一名早起的村民将此事告知杨红玉,自己回到寨口屋中呼呼大睡。
杨家寨所处位置偏僻隐秘,寻常人不易找到,即便是当地官府,也是在杨家寨入籍从良之时,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寨子存在。
而胡国探子进入赵国境内,通常是为了探查军情,也很少会到这种偏僻地方来,因此杨家寨一直未曾受到过胡人的骚扰。
这次近三十名胡国探子夜袭杨家寨,杨红玉、杨兴等人都觉得此事并非偶然,他们聚在一起商讨之后,决定先过来问个清楚,然后再把他们押送到晋阳城的官府去。
据说赵国百姓抓到一个胡国探子,如果送到官府那里,至少可以换到二十两银子。
太爷爷一口气抓住了近三十个胡国探子,换成银子,差不多就是五、六百两,这对杨家寨来说,算是一笔意外之财。
杨家寨的一些寨民都为此感到兴奋,有几个寨民甚至嚷嚷着今后什么也不用做了,干脆就在边境一带巡游,专门抓捕胡国探子。
杨红玉和杨兴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如果他们处处针对胡国探子,势必会引来胡国的关注,一旦激起胡国怒火,派出大量探子前来报复,那么杨家寨将永无宁日。
这是杨家寨的大多数寨民,都不希望看到的。
杨红玉等人走到纳刺漠这帮胡国探子近前,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们。
赵胡两国,互为敌国数十年,两国百姓也相互仇视,身为赵国百姓的杨红玉等人,对眼前这帮企图夜袭他们寨子的胡国探子,自然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纳刺漠等胡国探子,虽然被绑住了手脚坐在地上,但一个个挺胸仰首,用仇恨的目光回瞪着杨红玉等人,表现的桀骜不屈。
“说,你们这些胡国探子,哪个是领头的?”
杨兴突然抬脚,在一名胡国探子身上踢了踢,开口问道。
那胡国探子面露冷笑,没有理他。
杨兴“嗤”的一笑:“不说?那你就去死吧!富贵,把他扔到后山喂野狗!”
杨富贵闻声而出,作势便要去抓那胡国探子。
纳刺漠既然打定主意要以金银换自由,便不想手下做无谓的死亡,大声道:“我是领头的!有什么话,你们可以问我!”
杨兴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们夜袭杨家寨,有何企图?”
纳刺漠当然不会说我是为了屠掉杨家寨、抢走你们的寨主而来,也不会轻易便把周逸给卖了,心念电转下,这才缓缓开口:“我们只是偶然路过,发现了这个寨子,想看看能不能抢些钱财……”
杨兴脸色一冷,一字一句道:“你目光闪烁,眼神飘忽,分明在说谎!”
纳刺漠道:“我没说谎。”
杨兴冷笑一声,站起身来道:“你不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