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饭席是设在山上的院长里,晚上有些风,桌上不少烛台都被吹灭了,后来大夫人张颖叫丫鬟秋儿拿了些灯笼罩子罩着才让剩下的烛火得以存活。
好巧不巧的是秋儿中午时分才跟林悦说起今天晚上的天可千万不要阴才好,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原本悬在夜空中的明月被阴云遮住,然后像个害羞的闺中少女一般,再不愿意轻易地貌露出来给别人看。
孟虎见灯光微弱,又叫了几个婆子去重新点了些灯笼,即便如此,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里,也只能有照给你看清桌上的菜,让人吃饭的光亮,因此一时之间,没有人注意到坐在坐席靠后的林悦。
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注意林悦不对劲的人,竟然是她最讨厌的三夫人孟蕊。
“林悦小贱人怎么趴在桌子上了?”孟蕊与在坐的所有人相比,她才是一个合格的土匪,霸道,眼尖,心眼坏,不讲理。
她看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林悦,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觉得林悦很有可能酒量不佳,已经喝醉了,于此同时,她觉着自己欺负林悦的机会来了。
“林悦姑娘,我听说我你推倒以后你后脑勺有了个伤口,让你躺了三天。你知道吗为此我可是被寨主重重的罚了一次,我现在想来我当时真的是过分了,我向你道歉也自罚一杯。”孟蕊声音听上去柔柔弱弱的倒是真的有几分道歉的诚意在里面,尤其是在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眼里。
孟蕊话音刚落,便端起自己的酒杯扬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装模作样的将杯子像晃了一圈,没有一滴酒掉下来。
“好,没想到三夫人出去几年,性子变得好相处了。”。
“屁,一个人的本性那是那么容易就改掉的,一切看他接下来如何对林悦姑娘的吧。”另外一个人并不附和他,对于三夫人,他可是太了解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说这话的人是大牛。
席间他也是看到林悦整个身子都趴在桌面上,刚开始是以为林悦在偷偷的躲着吃东西不想在等待漫长的拜月时间,但是后来发现,林悦一直没有起来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奇怪,只是他的位置有些尴尬,他不好直接上前去询问林悦是怎么回事。
“怎么,难道林悦姑娘是觉得我的道歉不够真诚,那么好我再自罚三杯。”孟蕊这时候已经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了,那天跟林悦斗嘴的时候,林悦可是伶牙俐齿的,这时候怎么一句话也没有回应他呢。
孟蕊说完话而却没有人回应他,这样他除了感觉有些尴尬外,还有些愤怒。于是他端着一杯酒,另一只手里拿着酒壶,一步一步走到林悦的位置前面。
“既然林悦姑娘不肯赏脸,那么我这个厚脸皮的人便直接走过来了,这三杯酒是我自己罚自己的,还望林悦姑娘不要再继续生我的气了,就当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我这小人一般见识。”孟蕊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一杯饮尽,又是一杯。
“蕊儿啊,林悦姑娘不是不愿意理你,只恐怕是她酒量不行,已经喝醉了,刚才我就见他刚入席便端酒杯喝酒,不知喝了多少,现在一直趴在桌子上恐怕已经是醉了。”
孟虎想出来打个圆场,害怕孟蕊再这样弄下去恐怕会平端的生出对林悦的怨恨与怒气来,在这闹得不可收拾就不好了。
“喝醉了?怎么会,我听说的林悦姑娘可是女中豪杰,为了救一个书生不辞千里,不记辛劳的去寻找救命的药引,如此慷慨的人怎么会喝几杯酒就醉了呢?”孟蕊还把自己的酒杯放在林悦的桌子上,然后腾出一只手来去轻轻的拍了林悦的脊背两下。
“林悦姑娘,林悦姑娘,他们都说你醉了,可我觉得你还没醉,还能陪我喝几杯你说是不是?”孟蕊是笑着说这话的。
“蕊儿妹妹,这万万不可呀,林悦姑娘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带伤的人切记就是过量饮酒,想来林悦姑娘此刻已经醉了,我叫几个婆子把他送回房间里休息吧,你要就别为难他了。”大夫人张颖站出来说了句主持公道的话,一是不想让孟蕊再这样闹下去,二是她知道孟蕊是故意的,而自己中午时候才给林悦把过脉,人家身体好不容易恢复一点。
“姐姐明明是我跟你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为什么你却处处偏向于他,我今日不过是想跟他认错,怎么就成了为难他呢。”孟蕊此时此刻就像一个装了定位的蜜蜂,谁要是说他他就找谁叮上去。张颖明明是好意却被他弄的不好在说些什么。
“林悦姑娘,你快醒醒来说句公道话吧,不然大家都以为我在欺负你呢。”孟蕊,将手里还装了一半酒的酒壶放在桌上,然后两只手都空了出来,她伸双手去扶已经瘫软得像似没有骨头的林悦。
“啊!林悦她……她……我可没对她做什么,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可不许赖着我的身上。”
孟蕊惊叫了一声,然后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眼睛睁的像个铜铃,借着林悦桌上昏暗的灯光,他看到林悦满脸是血的样子,再想起刚才自己对林悦的所作所为,说的那些话他害怕大家都认为是他对林悦做了些什么。
“林悦姑娘怎么了?”萧大椋被孟蕊那声惊叫吓得心头一紧,然后立即不管不顾的朝这边跑过来,期间因为没有看清楚路还绊到了好几个桌子,桌上的餐盘还有酒杯噼里啪啦的朝地上滚去有的碎了,有的转了几圈然后滚出去好远。
原本一个平静的八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