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前三天,云澜之叫人送来了皇宫里的请柬,三日之后,要林悦去参加花朝节宫宴。
虽然宴会是在晚上举行,但是一大早,朝臣和命妇们都要进宫,林悦现在是郡主了,自然也不例外。
一大早上穿好了郡主朝服的林悦,便坐上了自己的朱轮马车,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往皇宫走去。
云澜之骑着马,在林悦的车旁亦步亦趋。
“云大人,这宫宴是怎么一回事?”林悦,微微撩开马车上的窗帘,小声问道。
“半个月前西凉使臣入境,今日宫宴,就是为西凉使臣接风洗尘的,只是往年西凉不是这个时间来朝贡,今年许是因为春旱,所以提前过来了。”云澜之低声说道。
原来这西凉使臣是来打秋风的。那今天这宫宴应该有热闹可以看了。
林悦靠在马车上,在心里想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场婚宴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恶果。
马车到了宫门口,外臣和女眷便要分开走。
林悦现在已经是郡主了,所以被皇后宫殿的嬷嬷殷勤的给接走了。如此特殊的待遇,又引来一众贵女的侧目。
“不知道皇后娘娘这么着急召见我有何要事?”林悦可不觉得,皇后是因为喜欢她才这么着急派人把自己叫过来的。
“娘娘说许久没有见到郡主了,正巧李小姐也在,所以把郡主叫过来,大家一起说说话。”嬷嬷低垂着头,中规中矩地说道。
呵,皇后果然没安好心,自己和李心儿在一起还能好好说话吗?
林悦在心里嘲讽了皇后一番,这种小家子气的做派竟然是一国之母能够做出来的。有这样的母亲,倒也是可怜了太子。
林悦进入皇后宫殿的时候,李心儿正陪着皇后有说有笑,看着自己过来了,眼神里竟没有以前的嚣张跋扈,而是略带着几分同情。
“给皇后娘娘请安。”林悦按照规矩行了礼,便默默的坐在了一旁,看着皇后和李心儿扮演母慈子孝的场面。
皇后问她什么她就回答什么,但是绝对不主动插嘴,这种明哲保身的态度让皇后内心更加厌恶了几分。
“好了,花朝节开始了,你们两个陪着本宫去正殿吧。”
好不容易宴会的时间到了,林悦一向不喜欢这种活动,一进去就找了个角落降低存在感。
“陛下,我西凉新君刚即为不久,急需一个得力的中宫之主来辅佐新帝,此番我使前来不只是为了进贡,更重要的是想从贵国求取一个宫主来,我西凉为后。”西凉使臣一番话,在大殿上激起千层浪。
皇上并没有适龄的可以出嫁和亲的女儿,所以这和亲的人选必然会从官家小姐或者宗氏子女中选择,但是西凉地处西北地区常年苦寒,并不是一个好居所,所以但凡有点心的父亲,都在心里想着该如何拒绝皇上的和亲旨意。
“西凉的请求朕知晓了,两国联姻乃是大事,等宴会结束之后我们慢慢商议。”
皇上的意思不太明确,也没说要派人去和亲,但是也没有明确拒绝,所以这一场宫宴,家里有女儿的朝臣们都过得提心吊胆的。
林悦感受到皇后和李心儿频频投过来的目光,这种被人审视的感觉非常难受,她决定出去走一走,顺畅一下心情。皇后见林悦出去了,急忙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接到皇后的命令,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林悦走在外面,凉风习习,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就在林悦拐弯儿往花园深处走去的时候,突然眼前闪过一个黑影,紧接着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悦是在一个灯光昏暗的宫殿里面。她动了动身体,还好没有被捆住,林悦站起身来,想去推开宫殿的大门,结果,发现大门从外面被锁得死死的。
这时候从外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您说我们这样可以吗?”
“没事,那人告诉我们,这里面可是个郡主,只要咱们得了郡主回去,王不会怪罪我们的。”
外面两个人的中原口音很生硬,林悦心中警铃大作。看来是有人要陷害自己。她又联想到之前李心儿那怜悯的眼光,忽然感觉到这就是一个阴谋。
林悦躲到宫殿的角落里面,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烛台,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能叫那些人得逞。
听着两个男人走路的声音越来越近,林悦握着烛台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个时候谁能出来救救她?
林悦屏住呼吸,就在准备跟两个西凉的歹徒以命相搏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两声闷哼声,之后,周围立马就安静了。
“悦儿,你在哪里?”太子紧张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林悦听到太子的声音,像在水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哆哆嗦嗦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手里的烛台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在空旷的大殿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你没事就好。”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太子如释重负,一下子抱住了林悦。
“我尾随那二人至此,就觉得他们要图谋不轨,没想到针对的是你。还好,还好我及时赶到了。”太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可知何人要害我?”林悦声音发抖的问道。
“这……究竟是何人要害你,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外面不安全,你还是随我回到大殿上去吧。”太子拉着林悦的手,往外面走去。
夜色深处,一个小宫女看到眼前的景象,急急忙忙飞奔回去向皇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