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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风瑾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听雨轩里,床头围着碧秋和孔嬷嬷,碧秋还是一副水蜜桃的哭相,孔嬷嬷神色恍惚,想来也是受到了打击。
“姑娘,先生让您好生养着身子,他还说他已经原谅你了。”秦玉的小童儿也在,见柳风瑾醒过来,急忙说道。
“多谢师傅关心。”柳风瑾道,“我身子并不大碍,请童子回去转告。”
那小童儿领了话,从容离去。
柳风瑾只是累了,所以这一觉睡得有些长,而且梦里见到了柳乘风,她与他并不熟悉,更无深交,虽说是兄妹,但柳府里的情意,对她来说,如纸薄恨意多,就是这么一个人偏偏在她梦里与他说笑,而且向她道别。
道别?
柳风瑾一个激灵坐起来,难道说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孔嬷嬷,可有大公子的音讯?”柳风瑾道。
孔嬷嬷道:“回主子,没有。”
柳风瑾道:“那你之前知道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孔嬷嬷犹豫了一下,道:“这……是大公子给老奴传的。”
“大公子,你不是说他被抓到天牢了吗?你怎么见到他的?”柳风瑾问道,但话音一落,便想到可能是柳乘风在宫里安插的眼线告知孔嬷嬷的,她抬眼望去,却看见一抹红色,这听雨轩最喜欢穿红色衣裳的人莫过于红梅了。
她示意孔嬷嬷不要说话,几人随意谈了点其他事情,吃了点东西又想接着睡觉,孔嬷嬷却担心她积食。好说歹说把她劝了起来,才洗漱换了件新衣裳,膝盖仍旧疼得要命,走一步路都觉得钻心似的疼。
现在想想,也后悔自己当时的倔强,学什么不好,学一出长跪不起的苦肉计!
她坐在摇椅里看书,有时坐在阳光下享受这一刻的安宁也是难得幸福,只是幸福都是短暂的。
小德子飞奔进来,道:“范贵的小主子来看主子。”
柳风瑾放下书。笑道:“那就别愣着了,赶紧迎了进来。碧秋准备好茶。”
范林奇一脸高贵地走进来,杨含萱跟在后面。本来这二人姿容气质不分伯仲,如今却有了天壤之别,范林奇的高贵华美越发显得杨含萱小家子气,不过小家碧玉的温婉气质依然不减。
“给贵人请安。”柳风瑾乖巧道。
范林奇道:“免了。不过,本宫现在不是贵人。乃是奇嫔了。就等着皇上拟旨,颁发银宝册给我。”
柳风瑾急忙道:“奴婢恭贺奇嫔娘娘屡获恩宠,奇嫔娘娘万福。”杨含萱也跟着福身。
范林奇道:“你我之间就不必那么拘礼了,今儿来,可是有好事告知。”她瞥了一眼杨含萱。
柳风瑾笑道:“莫非这好事与杨姐姐有关?”
杨含萱的脸顿时绯红了,柳风瑾心道:能让杨含萱这般心动的是那慕容允珞。见她这般情形,莫非是成了她与慕容允珞的好事。
“那要恭喜杨姐姐了,不知是何好事?”柳风瑾笑道。
杨含萱嗔道:“明明是你撮合的。现在却问我,真真是学坏了,不理你了!”
柳风瑾茫然无知地站在那里,心道:我撮合了什么?我又哪里学坏了?范林奇笑道:“你不是托了国师去说亲?如今皇上已经下旨让她嫁给三皇子为侧妃了,岂不是喜事?”
柳风瑾惊讶地看着范林奇。她发誓她从来没找秦玉说过此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范林奇从中搞的鬼!
她的目的也显而易见。就是拉拢人共同对付许芸熙。杨含萱若是当了慕容允珞的侧妃,以许芸熙的性情,二人自然水火不容,那么杨含萱就很容易和范林奇同仇敌忾,而她打着自己的旗号,到时自己也就难脱干系。
范林奇又送了柳风瑾、杨含萱各自一些礼物,柳风瑾也送了一些贵重的东西作为恭贺的礼物,送走了范林奇,杨含萱却留下来,小女儿姿态地问了一些闺房的私密事,柳风瑾笑道:“杨姐姐,我比你还小上一岁,你若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
杨含萱笑道:“你说得也是,我、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让妹妹见笑了。”
柳风瑾笑道:“奇嫔娘娘不是最好的师傅吗?姐姐何不去请教一二。”
杨含萱顿时羞红了脸,想起范林奇之前说给她听的那些话,顿时面红耳赤,虽然不曾亲身经历,但对她这种处处以淑女风范严格要求的人来说,光是想想就足够难为情了。
“这段时间我要先回避一下,明儿要回府,恐怕我们姐妹二人以后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了。”杨含萱不舍道。
柳风瑾笑道:“有分离才有团聚,我们姐妹二人情谊在,宫里宫外有什么不同。姐姐这次夙愿已成,我为姐姐由衷感到高兴,只是,姐姐能嫁给三皇子,乃是奇嫔娘娘的功劳,和我关系不大,姐姐千万不要拜错了佛。”
杨含萱微微有些吃惊,柳风瑾只得循循善诱,告诉她范林奇在中间所起的作用,范林奇当下乃是宠妃,枕边风一吹,皇上自然也不会反对。
杨含萱道:“她为什么要帮我?若说她与你有些交情,我倒信;我和她并无深交,她如何得知我的心思?”
柳风瑾只得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蒙混过去,她的目的就是让杨含萱知道,她嫁给慕容允珞与否和她没有丝毫关系,将来是荣是辱也怨不着她!
孔嬷嬷神色慌张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