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主傅大官于九月十八奉旨纳妾之事早已在临江传遍。
许多商贾大户官宦名流都已经收到了傅府送来的请柬,许多人是极其羡慕的,这天下男人纳妾的多了去,可谁特么有那本事让陛下下道圣旨来纳妾啊?
“瞧瞧人家傅家主,以前只有一个妾室,我等还以为他那是低调,我家娘子还说人家这叫忠贞不三,现在大家知道了吧,这家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我再问我家娘子,你们猜猜我家娘子又怎么说?”
“她说……人家傅大官纳妾那是本事,你若也能弄到陛下的旨意,莫要说纳妾五人,纳妾十人老娘也给你一并办理了!”
众人一阵大笑,细碎的说着傅大官的各种事情,很是欢乐。
“我觉得这是傅家的祖坟埋得好,你们看看,那傅小官以前可是真不成器的吧,把老傅气得够呛,可人家现在呢?且不说那满腹文采,你们都知道那小子接收了三万多的难民吧,原本我们都以为这小子是发了善心救济那些难民,可现在我们才知道,他那是一步绝妙的棋啊。”
有人反驳:“老柳你这话有失偏颇,试问在座的各位,谁有那魄力接收三万多的难民?谁又有那本事数日之间就将那些难民安排去了各处?再说了,人家小官实实在在的给了那些难民们吃住和银钱。”
众人沉默,细思良久,才一一点头。
这是在临江楼上,在坐的都是临江商贾大户的家主,和傅大官关系极好,他们在此小聚,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傅家父子二人的头上。
“所以这小子真是个天才,另外我听说了一件事,也不知道真假,你们可别传出去。”粮商杨记的家主杨一山压低了声音,“前些日子,董尚书之女董书兰就在下村西山别院!”
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董书兰五月来临江他们都是打过交道的,却没料到傅小官攀上了这一高枝。
然而杨一山又压低了一点声音,“这还不算啥,和董小姐去西山别院的还有一个贵人!”
“谁啊?”
杨一山左右瞧了瞧,“九公主殿下!”
满场皆惊,此间顿时无声。
稍顷,黄氏家主黄开玉低声问道:“此话……当真?”
杨一山双手一摊,“我也是听闻,不过我认为是真的,因为小官的红楼一梦最早是出现在上京,那书极好想来宫里的那些贵人们也很喜欢看,然后他所作的那首水调歌头可是在中秋之夜兰庭集上出了莫大的风头,那是留于千碑石甲等第一列的传奇诗篇啊,你们想想,这等事儿宫里的人会不知道?”
“你们再想想,尚贵妃回齐州省亲,在上林洲住了一宿,傅小官是受邀去参加过宴席的,听说还为闲亲王的一处楼阁题了一副对联,这便说明傅小官已经入了宫中贵人的眼。摸着良心说你我谁家不想把女儿嫁给那傅小官?可傅小官为什么一直没有表态?我给你们说,估计是被九公主看上了,这是要去当驸马的。不然,你们以为凭什么陛下会给傅大官下了这道纳妾的旨意?”
全场哗然,脸上皆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态。
可随之黄开玉又摇头一声叹息:“如果此事当真,这小子却也可惜了。虽然贵为驸马,但这一生也就再没机会入朝为官了。”
杨一山马上反驳,说道:“老曲这事你得这样想,傅家乃临江首富,家里银子不知多少,傅小官根本不缺银子,傅家最缺的是啥?是靠山!”
杨一山顿了顿,手指头在桌上敲了敲,又道:“如果小官成了驸马,有公主府做靠山,试问各位,傅家之地位,还有谁能动摇?”
黄开玉蹙眉片刻点了点头,“杨家主此言极是。”
然后黄开玉端起杯子,对曲尚来遥遥举杯,“所以老曲啊,可别再纠结你女儿的事了,现在想来,你那女儿的眼光可不低于你啊。”
曲尚来听闻了这一席话,这念头可就通达了。
女儿曲玲珑嫁给傅大官为妾,以后曲家和傅家可就是亲家,如果傅小官的背后有公主府撑腰,自己这曲家也能沾上不少光。
对于经商的人而言,他们不怕商场凶险,怕的是官府乱来。
所以他那张老脸也露出了一抹笑容,举起杯来说道:“那是小女自己的选择,我这个当爹的,也劝不住啊!”
这傅家小子既然攀上了公主殿下的高枝,甚至入了陛下的眼,那么傅府这纳妾之事可就不是个小事了。
“我个人建个议,大官这人我们经常打交道,都知道是个热心好人。这次他奉旨纳妾是临江的一桩美事,所以这礼金上面,恐怕比我等原来商议的要再多加两倍,各位以为如何?”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张记家主张之策也点了点头。
张之策已经从张沛儿跳河自杀一事中走了出来,他知道女儿的死起源便在傅小官身上,而今知道了这傅小官原来是被九公主看上,便觉得女儿死得实在不值。
可人死不能复生,何况自己根本没有证据,就只有将这打落的牙齿给吞下。
……
傅小官很闲。
他不知道该干啥啊。
爹纳妾这当儿子的该干啥?
傅府早已挂满了大红灯笼,处处都张贴着大红喜字,烟花爆竹也堆了满满的一屋子,好像真没自己啥事。
所以他就带着苏墨和春秀离开了傅府,在临江城溜达了起来。
至今!
他还没有真正的逛过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