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口说自己去过北方川王封地的秦老掌柜的,南兴泰丰商会对他还是巨大的见识,他目不转睛的和三娘子慢慢走远,有时候能看到前面的周大贝等人,有时候寻找不见。
李元宝和姚福星已经不吵,合伙的向王发财介绍。
“你看这里好不好,听一听全是大生意,不听也看得见生意大,八万银子你赚大发了。”
“就是,八万给你见这许多的商会,你想想举办这些商会给你看,八十万也不能够。”
林鹏听着这一对活宝胡说就要笑,和侯三嘀咕的周大贝来上一嗓子:“回去记得拉人啊,八万我们送你一条好门路,这生意我说亏了不做了,李元宝,谁给你的胆子又拉人的。”
林鹏后退两步,他是商场老油条,不是商场老骗子,周大贝和侯三玩不到两年学的挺像,他和侯三是亲表兄弟也没学会。
他们接着嘀咕什么,林鹏也不想听,土财主的官司已经分开,李元宝和姚福星吵最凶的时候,周大贝横插一杠做中人,八万进门钱是吗?除去晋王府要送,承平伯府要送,余下的大家有份。
姚福星有钱分,顿时换上笑脸,林鹏说着不要不要也收几百,侯三也是几百,周大贝以其伶俐的嘴皮子扣下来几千,大贝爷要是钱不多出来,他也掺和进来吵,李元宝不是他的对手,乖乖支付,这会儿大家侍候王发财一个人,林鹏可有可无,也插不进去嘴。
他一个人逛着,找找约好的商人们在哪里,就听到背后有人一声传一声:“让道让道,伯夫人到了。”
林鹏往前就蹿,见到那行人里的一个,看后背上衣着熟悉,管他是谁呢,上前拍一肩膀,低声而有力,清晰而飞快的道:“让道,伯夫人到商会来了。”
手底下猛的一哆嗦,那个后背慢慢的往后倒去.....林鹏也吓的一哆嗦,稍停反应过来这人晕倒,抱在怀里看他正脸儿时,双目紧闭面白如纸。
急急忙忙的唤人,周大贝卷着袖子过来,指甲掐上他的人中,一咬牙一攒劲儿,“哎哟,痛”,手底下人是醒了,嘴唇上面一道紫红印子,像是嘴上生疮。
林鹏一面照旧让大家避让,一面埋怨周大贝:“人中是肉,又不是骨头,你使大劲儿犯得着。”
耳朵上来阵湿热,是周大贝凑上来:“这是我那县城的财主,跟我爹早年犯同一个病根儿,我爹心想自己土包子常被人笑,花钱到京城长见识,他老人家回来自然不说被骗了六万进门钱,回家就到处吹嘘,这个姓曾的财主心里羡慕啊,他和我爹再也没法平等说话,他县城的人又能怎样呢,到省城一样被嘲笑,他也花钱到京城长见识,刚巧遇到贵人经过静街,曾老伯不服啊,凭什么大家都路上跑着,就我一个人要拽到角落里站着,他不知道别人跑着也是回避,向着拉他的公差就闹,当街被打二十板子,关了半个月,也是他不好,说出自己带着几万银,全被讹走才放他,从那以后,他听到贵人二字就怕,就要晕过去。”
林鹏笑道:“那你们父子带他们出来做什么,仔细病在外面,他家儿子女儿打上你门。”
“谁曾说过带他出来玩耍,是他听到我爹进城又吹,南兴好啊,伯府好啊,曾老伯求到我家门上,说既然贵人府第是亲切的,他想来治旧病根儿,也许和和气气的逛个伯府,他从此就敢听贵人的字样。”
两个人说到这里,原本水泄不通的商会让出一条道路,承平伯夫人出门就几十个人的前锋到达他们身边。
林忠和林诚为一左和一右,遇到有熟悉的人就乐呵呵的招呼,到这里抱拳自然道:“林老板,大贝爷,你们逛的好吗?”
“管家好,逛着呢。”林鹏和周大贝抱拳还礼。
李元宝和姚福星往前乱蹦,一个手点自己额头,一个手拍自己胸口:“管家老爹,还有我,我在这里。”
“呵呵,元宝爷和福星爷也好。”林忠和林诚也问候过。
又和周大珍见礼,侯三面前也道声好,王发财不认得啊,见到他拱手也就拱拱手,管家们往前走去,十几个护院紧跟着过去,再就走来一个深青色锦袄的老妇人,她花白头发里簪着银首饰,看着不明显就像头发自己挽起,孝期未出的缘故,手里拐杖仅是一根去掉树皮的粗树干,有个丫头搀扶着,矜持而得体的向着两边示意。
在伯府商会以前,无人知道老妾秦氏,在伯府商会以后,秦氏也俨然是王城里有名人物,有的羡慕她有个好主母,有人巴着她在伯夫人面前进言,硬起的腰杆有很多因素,地位的上升及受到肯定也在其中,秦氏此时行走在路上,打招呼的人也有不少,老妾派头十足的回应,像宅门高第里的老封君。
林鹏等人有的见过秦氏,有的是秦氏隔着屏风见到,秦氏都是认得的,见是自家商会上的大财主,停一停脚步点了点头。
林鹏等人不敢怠慢,深深的施礼。
秦氏的侧后方走着青色面纱、青色带帽外衣直拖到地的伯夫人,别说脸儿,伯夫人戴的也是银首饰都无人看得到。
守孝三年有二十七个月的说法,南兴民间规矩有守三十六个月的,也有刚死丈夫就嫁的,也有人终生守孝与欢笑绝缘。
承平伯府决定守三十六个月,在家黑幔白帘从不削减,可是出入商会呢,最好不要扫主客的兴致,黑衣宛若杀神降临,虽然东家不敢挑眼,伯夫人也主动更换为蓝色衣裳,穿上一段时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