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并没有开那台特别烧包的进口宝马车。
他要是把这个车开进金盾宾馆,光解释就要耗干他的口水,关键还说不清。
毕竟姚佩芝在平安也是大名鼎鼎,并且和邓子豪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这一点特别要紧,现在叶九抓了邓子豪,她居然送了这么豪华的一台进口宝马车给叶九,那叶九真是有口说不清了。
无私也有私!尤其要命的是,姚佩芝还很好看,是平安市商业圈子里公认的大美女。
对,姚佩芝的年纪是比叶九大好几岁,而且是寡妇,带着个十二岁的女儿,叶九还是未婚!但那又怎么样?
一点都不妨碍别人在心里头八卦他们的“私密关系”!这年头,有人就是喜欢姐弟恋,就是喜欢成熟的花信少妇。
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叶九情商再低,再是个工作狂,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
所以他将宝马车留在了易紫兮那里,易紫兮要是有兴趣,倒是可以时不时开出去兜兜风,反正等他回到平安之后,这台车就要还给姚佩芝的。
人家本来也说的是借,不是送。
当然,如果叶九真要想留下这台车,姚佩芝也绝不会主动向他讨还。
姚总求之不得呢!送一个煤矿三分之一的股份,和送一台二手宝马车,孰重孰轻,姚总还能分辨不出来?
事实上,叶九工作之余,偶尔和易紫兮出去郊游,都是开的这台宝马。
现在,他开的当然是专案组配备的警车。
倒是那叠加油券,叶警官老实不客气收了,并且用去不少。
叶九又不真是那种食古不化的迂夫子。
说实话,姚佩芝给他的印象相当不错,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叶九不介意和姚佩芝交个朋友。
有个阔气的朋友并不是坏事。
从医院赶回市一看,是刘杰开的车,叶九一直都在打电话。
还是和刚才那个刑警通话。
“具体什么情况,大刘,你说清楚。”
“具体情况是,李安林在号子里劫持了所有人做人质。”
大刘在电话那头很焦急地说道。
“所有人?
李安林号子里,加他在内,可是有十个人啊!”
除了李安林,其他九个在押嫌犯,都是经过看守所精心挑选的,都是表现比较好的犯人,其中几个是轻刑犯,已经判了刑,就在看守所服刑。
这种做法,当然是不符合规定的,但很多看守所都有这样的情况。
看守所的干警和职工,人手不够,需要留下一些表现好,刑罚比较轻的罪犯帮助他们干一些他们不方便干的活。
比如搞卫生,清理化粪池等等之类,看守所的干警和职工是不会亲自去动手的。
既然有现成的人手可以使用,干嘛要自己去干那些脏活累活?
再比如在号子里协助干警监视一些危险的犯人,比如有可能判处死刑的嫌犯和已经判处死刑,等待二审复核的犯人。
毕竟看守所的干警和职工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和这些危险犯人同吃同住。
可这些犯人又必须严加看管,不能出事。
他们要是出现自杀或者自残或者伤害其他法人的情况,看守所的干警是要承担责任的。
这活,不好干。
另外几个和李安林同监的嫌犯,也是那种表现好,想要争取宽大处理的人。
协助看守所干警监视重要的嫌犯,也算是立功的表现,开庭审理他们的时候,看守所会将他们的表现写成专门的材料,送交法院,给法官量刑的时候做参考。
通常法官确实会给他们酌情轻判。
任何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都会形成一个完整的生态圈。
这是生存的需要。
整整九个人“看守”着李安林,怎么可能全都成为他的人质?
太不可思议了。
“是这样,李安林手里有武器,他已经杀伤两个同监犯人了,其他人都很害怕他,不敢反抗……”大刘喘息着说道。
“武器?
什么武器?
他哪来的武器?”
叶九连声追问道。
照理,李安林这样危险的在押犯罪嫌疑人,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任何武器。
“武器是一把剪刀。”
“剪刀?
哪来的剪刀?
什么剪刀?”
大刘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他的剪刀是哪里来的,不过我们分析,是他今天去医务室,利用换药的机会,偷偷拿到的。”
叶九顿时就郁闷了。
“怎么回事?”
“看守所也太大意了吧?”
明明知道李安林是重犯,并且入狱之初,叶九就反复交代过看守所的同志,这个家伙极其危险,身怀武功,杀人不眨眼,让他们百倍小心。
正因为这个理由,李安林才没有被安排进医院去治疗,而是安排在看守所就地治疗。
谁知还是出了这档子事。
“暂时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还只是推测……我估计,是因为这段时间,李安林表现得很老实,很安分,所以就放松警惕了……”大刘的声音压得更低。
发生了这样的事,看守所的领导和当事医生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在没有最后确定之前,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讲,否则就要得罪人了。
毕竟他们不是星州的警察,是从平安那边过来的,星州警方是按照省厅的统一部署,在协助他们。
换句话说,李安林这个大麻烦,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