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上不显, 心里瞬间脑补无数。

“好一个荣安伯,面上看着老实本分,私底下竟然这般擅长钻营!老夫几十年的看人经验, 竟然在荣安伯身上翻船了?”

“我没记错的话, 荣安伯家到了这一辈, 根本没有适龄闺女才对,唯一的女娃娃还是个小孙女,今年最多不超过五岁?所有这个闺女, 到底是哪儿来的?”

“这肯定是亲闺女无疑,但荣安伯藏得也太好了吧!在京中几十载,根本没听说过荣安伯家有闺女的事, 就是不知道这是荣安伯的主意,还是先帝的主意?或者说,是先帝早就私底下与荣安伯和解, 共同的主意?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先帝面上与武将世家不和已久,难道都是做给我等臣子看的?这般作为的目的为何?双方何时和解的?我有没有在先帝面前说过荣安伯坏话?”

“万万想不到, 先帝对荣安伯的信任到了此种程度, 竟然直接让荣安伯的女儿垂帘听政。现在看来, 之前对玥才人的冷落,都是一种保护啊, 瞧瞧现在站在大殿中央的玥才人, 这气度, 这样貌, 哪儿还有传说中的样子?”

“先前还有人猜测, 先帝将皇位传于太子殿下, 而殿下的生母年轻不貌美, 极大可能就是陪先帝一起住进黄陵,现在瞧着这个猜测何其可笑?能让毫无根基的小妃嫔陪葬,可从没听说过能让娘家势大的太后陪葬的。”

“荣安伯此人,心机深沉,深不可测,以前表现出的憨直脾气暴躁,可能都是伪装出来的,以后要多加防范!”

不止别人反应不过来,就是知道真相的荣安伯本人到现在依然恍恍惚惚的。

别看面上十分沉稳,相当端得住,其实内心的迷茫不比别人小。

荣安伯觉得这世界太他娘的玄幻了,皇帝驾崩,本来是一件机遇与挑战并存的事,他与老兄弟们几个月前听到宫内传来皇帝身体不好的消息后,就没日没夜的商量对策,开始布局。

谁知道,等皇帝驾崩的这一天,小儿子突然告诉他:“爹,你别跟着瞎蹦跶了,我二姐马上就是垂帘听政的太后,我大外甥要当皇帝了,咱们家得派个人去帮二姐镇镇场子,不能让人欺负了二姐去!”

荣安伯完全不明白这个小儿子在说什么,小儿子直接将他带到祠堂,翻开族谱,指着他与夫人名下的一个名字道:“爹,你看见没,儿子做主给你添的闺女,亲闺女!楚玥砚!

你闺女马上就要当太后了,咱们家我和大哥在宫外还有事要做,您老人家是咱家的门面,去皇宫给二姐撑撑场子。”

荣安伯盯着他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二闺女名字瞧了一阵,看这笔记,分明是他本人,写字的小细节,弯钩的时候不经意间的颤抖,模仿的惟妙惟肖。

荣安伯恍惚怀疑:我是不是失忆了?写过这些字怎么完全没印象了呢?

被小儿子告知所有真相的荣安伯,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直到现在站在大殿高处,威严的看着大殿内的文武百官众生百态,旁边是他新鲜出炉的二闺女。

虽未正式册封太后,身份上来说,还是玥才人的二闺女,与他一同站在高处,威严的扫视着下方的朝臣,外面站着的是大儿子一早就联络好的众武将世家的支持者,旁边还有一个身形粗壮的嬷嬷,怀里抱着这个天下的新主人。

荣安伯觉得这一切都他娘的玄幻极了,偷偷掐了大腿好几把,疼,很疼,不是梦,是真的!

局面顺利被太后掌控后,百官才发现,不仅武将那边有很多太后的支持者,就是文臣中,也有不少早就暗中投靠了太后的。

要说以前,众人还能自欺欺人,玥才人身后没有娘家撑腰,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的安排。

但亲耳听到玥才人亲口喊荣安伯爹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会天真到近乎愚蠢了。

众人预想中的主弱臣强,皇帝母子孤儿寡母,被重臣裹挟的局面并未出现,朝廷前所未有的高效率运转,很快给先帝办了盛大的葬礼。

太后还非常大方的表示:“先帝与皇后姐姐鹣鲽情深,姐姐百年后肯定要与先帝合葬的,在帝陵旁边给姐姐留个位置,其他人就不必去打扰他们二人的亲近了,哀家也不会!”

所有人都夸赞太后心胸宽广,这件事办的敞亮。

太后本人冷哼,她是吃饱了撑的,和那老男人去合葬?想的倒是美!她年纪轻轻,可不想提这般晦气的话题呢!

在文官武将大半倒戈的情况下,皇位上的奶娃娃顺利登基,玥才人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后。

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抱着皇帝的登基走完所有仪程的人,不是太后,不是皇帝的外公,也不是皇帝那个年轻有为的大舅舅。

而是传说中的京城一霸,纨绔子弟带头人物,国公爷家的二公子,楚时砚。

这位传说中的纨绔,在整个仪程上的表现,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沉稳可靠,不仅没出一点儿差错,还表现的相当完美。

他们的新皇陛下在小国舅的怀里,乖乖巧巧睡得直流口水,不时吐几个泡泡,胖乎乎的小手握着一缕小舅舅的发丝,睡的天昏地暗,不舒服的时候哼唧两声,小国舅细长的手在新皇陛后背轻拍两下,陛下又没心没肺的翻个身,睡过去了。

根本没发生众人担心的,陛下在登基大典过程中,哭闹不止的场景。

众人虽然惊讶,不明白楚家这是闹得哪一出,但也有不少暗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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