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也说不清楚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毕竟他们人手本来就不足,还要小心行事,加上人生地不熟,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
只能不断提醒即将暴走的七皇子:“咱们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京城普通三等伯爷家的表公子,不能做与身份不符的事。”
下属不清楚的事,时砚清楚啊。
一切都是时砚有意为之,将贺行远用柳家的糟心事儿给缠住,好腾出时间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奈何时砚这头掌握的消息实在太少,眼看贺大山已经扫墓回来,舅母柳氏也心情大好,不在为了舅舅和表哥离开的事沮丧,这头也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时砚开始琢磨自己之前用力的方向错了,已经打算弄点儿动静让贺行远直接回京,他一路尾随,进京去查看消息的可行性了。
突然收到消息,不知发生了何事,原本预定南巡半年的钦差,还差两个月的情况下,临时被诏回京,原因不明。
想想钦差上个月才从落安县路过,算算脚程,至少还有几十个县城的县令,矜矜业业做好了准备,等着他大驾光临呢。
真是为他们掬一把同情泪。
贺行远明面上作为南巡队伍的一员,必须与钦差一起回京。
虽然与时砚想的不一样,但殊途同归,已经想好进京后要从哪几个方面调查当年的事,实在不行,悄无声息去皇宫走一趟也不是不可能。
想的很美,但第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悦娘的眼泪和贺大山满脸的委屈给冲刷回来了。
时砚简单的试探了一句:“爹,娘,整日待在落安县实在太闷了,我想去外面散散心。”
正在屋檐下做针线的悦娘随口应道:“又想去访友吧?这次去几天呀?要不要你爹陪你去?”
在院中砍柴的贺大山在歇息的间隙抽空道:“阿砚是个大人了,往后出门让爹娘知道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就行,咱们做长辈的,就不要问东问西,让人觉得咱们家阿砚跟没长大似的,对他在外面行走时树立威严不利,没得惹孩子烦。”
悦娘勉为其难的同意了贺大山的建议,虽然在她心里,她儿子时砚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时砚继续试探道:“若是我想去找舅舅和时良表哥呢?就去几个月……”
悦娘还没说什么,贺大山先不干了,扔下手里的柴刀,一脸不高兴的对着时砚道:“阿砚你还小,外面的世界那么乱,独自一人出门,爹娘肯定是不放心的,就算是去投奔你舅舅也不行,爹娘这就收拾东西陪你一起去。”
时砚眨眨眼:“……”
悦娘丝毫不觉得丈夫这话哪里不对,当即站起身,和丈夫统一战线道:“阿砚你身体底子自小就不好,从去年落水后,加上接二连三的科考,眼看着是越来越差,娘每天给你大鱼大肉的补身子,也没见你脸上多长一点儿肉。
不管你去哪里,娘都是要跟着你,亲自给你做饭的,别人做饭你吃不惯,没得又瘦了许多,糟蹋了身子。”
时砚:不是,你们都没觉得自己前后矛盾,双标的厉害吗?
眼看时砚还想继续说反对的话,悦娘当即眼泪汪汪道:“阿砚,娘这辈子就你一个孩子,你在哪里娘就在哪里。”
贺大山一脸委屈道:“爹这辈子就你们母子两亲人,你们在哪儿,爹就在哪儿!”
时砚被噎的久久无言,悦娘也就算了,贺大山自个儿心知肚明,时砚根本不是他的孩子,还能这么对时砚,一家人相处,太过自然熟悉了,时砚几乎很少记起贺大山不是他亲爹这事儿。
时砚估计这两人也和他差不多心思。
问题是,舅舅和表哥人根本就不在京城,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出远门而已,这两人跟着,他还怎么行动?
时砚:行吧,夜里计划千万条,一觉醒来床上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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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我想先这样,然后那样,再这样,接着那样,最后这样,就齐活儿了!
贺大山悦娘:我们陪你一起。
时砚:算了,我还是在家咸鱼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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