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有并不知道他现在拥有多么沉甸甸的父爱, 自从公司得到了风投公司的青睐,有了大笔资金作为支撑,能造好长一段时间后, 他暂时不需要去外面拉投资,陪人做各种奇奇怪该的事情,人就彻底闲下来了。

这一闲下来,整天待在公司处理公务,就不免和曲晓陶撞上。

于是他后知后觉的发现,曲晓陶好像将他当备胎了。

不仅是备胎, 还是树洞,是挡箭牌, 是随叫随到的工具人。

宁有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他只是在对方身上体验顺便幻想一下完美母亲的感觉, 从没对这个女人有什么超过社交距离的接触,更没给对方什么会让人误会的暗示,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想不明白的宁有, 决定以牙还牙,同样将曲晓陶当一个工具人。

今天宁有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厚厚一摞文件,伸个懒腰,起身活动筋骨, 曲晓陶就从外面进来,眉目间带着轻愁,脸上强颜欢笑,手里托盘上放着一杯咖啡和几块儿甜点。

曲晓陶自顾将甜点放在桌上,招呼宁有:“宁总, 我给您准备了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订餐的时候说是我想吃, 没让人知道是给您的。咖啡悄悄加了三勺糖,下午点外卖的时候,我在帮你点一杯加糖的芋圆奶茶,快过来尝尝!”

宁有就对曲晓陶这一点非常满意,平时除了在家以外的地方,说自己爱吃甜食,宁有总觉得有失他大男人的风度,别人总会用奇奇怪怪的眼光看他。

自从有了曲晓陶,蛋糕都是她买的,但都是他吃的,绝对好用的工具人!

因此宁有听到曲晓陶的话,眼睛“叮”一下就亮了。

要是时砚在这儿看到这个场景,就能非常准确的告诉宁有:“你不是将曲晓陶想象成完美母亲,你就是给自己吃甜食,吃蛋糕,喝奶茶,找个背锅侠!工具人!完全脑补多了而已!”

时砚还会用非常同情的语气告诉宁有:“都是你们那小公司穷给闹的,要是你能请得起私人助理,这些事助理就能给你办的妥妥帖帖,何必麻烦自己,给自己想象出一个妈呢?”

可惜时砚没看到,宁有为了蛋糕奶茶,再一次强行耐着性子给曲晓陶当树洞。

曲晓陶坐在沙发上,身形颤抖,眼眶微红,嘴唇发白,泫然欲泣的对宁有道:“宁总,您和段总是朋友,从大学到公司,彼此间肯定很了解,您说他真的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吗?”

宁有正张大嘴,往里塞蛋糕,嘴角沾上了蛋糕渣不自知,觉得有点儿噎,抿一口甜滋滋的咖啡缓解一下,根本没用心听曲晓陶说了什么。

听到对方的问题,下意识的摇头,打理整齐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从额头飘下来,显得他更加像个痴心不改的小奶狗了。

曲晓陶又笑出声,声音了有几丝悲苦:“可我知道,超旭他对我是有感觉的啊,他看我的眼神那么不同,我来公司这几个月,从未见他用那种眼神看过任何一个人,你说他到底为什么不接受我啊?”

宁有心说:当然和任何人都不同了,他和我一样,把你当成会照顾我们生活起居的工具人长辈。但这话我能说吗?当然不能!

于是宁有直接跳到另一个问题,非常疑惑的问曲晓陶:“他不都当着众人的面儿说了嘛!不接受你,是为了事业,为了兄弟,为了公司同事之间,尤其是和我之间的感情,你是当时太伤心,太震惊,以至于没听清楚吗?

还是你听清楚了,却不想相信,想让我给你找个更加能让你接受的理由?或者故意告诉我,想让我为你做点儿什么?

要是后者,我建议你直说,我的性子你也知道,你这么委婉,我很难知道你具体想要什么,不过你更加知道,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一定能帮你做。”

宁有说完,继续没心没肺的低头啃蛋糕,宁有心里觉得,曲晓陶人烦了些,让他忍不住想扔出去。

但蛋糕无罪,不该浪费。

曲晓陶一噎,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声音哀婉的对宁有说:“宁总,您跟段总关系好,能帮我跟他问问,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吗?我有些话想跟他当面说清楚,您能帮我约他见一面吗?半个小时就行。”

宁有终于紧赶慢赶的把三块蛋糕全部吃完了,舒服的吐口气,眼睛幸福的眯起来,弯成一个月牙儿状,不说话的时候,这张脸就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少年似的。

一开口就是让人伤心欲绝的话:“不会吧?我亲眼所见那天的事,我都能理解他为什么和你划清界限的行为,你还不明白?你这理解能力,日后可怎么在社会上混啊?

还想让我帮你约他见面,见了面我都替你感到尴尬!

再说了,段总是我的合作伙伴,能带给公司什么利益我比你清楚,现在他不愿意见你,我却巴巴的跑去得罪他,按着头让他跟你见面,对我有什么好处?或者说,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值得我去得罪段总?”

曲晓陶眼含秋波的看了宁有一眼,快速低下头,从宁有的角度看去,就是光洁的额头和鬓边的几缕碎发轻轻垂下,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打出一道阴影。

还没搞清楚曲晓陶这是什么套路呢,就听对方含羞带怯的小声道:“宁总,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您帮我这次……”

宁有立马接话:“当真?”

曲晓陶快速抬头看了一眼宁有,脸颊上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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