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来的境况不同,回去的速度简直要把路上的蚂蚁踩死的速度进行,锦绣崔了无数回,让顾东临走快些,顾东临总是打着哈哈说,“慢些好,来的时候太过匆忙,看把你累的……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锦绣黑着脸道:“我平时坐堂一天能有15两银子进账,你自己算算,让我损失了多少银子?”她也不想弄得斤斤计较,但没办法,锦玉离开她十多天了,也不知在侯府被照顾得怎样了。还有,锦绣药铺没了她坐镇,收入锐减肯定要找他算账的。
顾东临笑嘻嘻地道:“没问题,等回去后我加倍赔给你。”顿了下,又对齐大夫道:“齐大夫也一样,回去后,我定要重重酬谢。”
齐大夫笑得很是和气,对着窗外的顾东临拱手道:“如此,老朽多谢世子。”
顾东临眉开眼笑地望向锦绣,锦绣哼了一声,放下窗帘,倒头睡觉。
冬暖悄声道:“王姑娘,世子对你可真体贴呢。”
锦绣眼睁,沉声道:“不许胡说。他不过是瞧在我给他父亲看病的份上才会如此。他是堂堂侯府世子,我只不过是身份卑微的普通大夫,八竿子打不着的,要是你这话传扬出去,还道我不知检点攀龙附凤与人私相授受呢。”
冬暖心头一悸,这王姑娘平时候看着随和,可某些时候,只要沉了脸色就有种凛冽的光茫,使得她不敢造次,讷讷地道:“是婢子多嘴了。”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顾世子对这个王姑娘是无比讨好的,相信这儿的每一个人都看出来了。但王姑娘却从来不遐辞色,冷淡而疏远,而顾世子却不以为意,仍是笑脸相仰,反而还处处体贴照顾她,一会儿怕她淋到雨,一会儿怕她吹了风,客栈打尖的时候,一律要上房,把最好的一间让给王姑娘,吃饭点餐,全是符合王姑娘的口味……堂堂侯府世子能纡尊降贵做到这种地步,冬暖都感动不已,怎么王姑娘仍是不为所动?当真是铁石心肠了。
不过,听王姑娘这么一说,冬暖又觉得王姑娘疏远顾世子是有必要的,主要是双方身份太过悬殊,王姑娘却能把持住自己,不像那赵县令的千金,平白做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还做出不登大雅之堂的小动作,只不过是徒惹笑柄罢了。而王姑娘,却能在顾世子万般热心对待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与理智,也着实不简单了。
锦绣觉得,他们一行人跟本不叫赶路,完全是出来踏青的,走得慢不说,每过两个时辰,还会停下来歇歇脚,吃些野味。虽然这样特耽搁时间,但反正又不是让她承担一路上的开销,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得了。
在第二天晚上在一间客栈打尖,掌柜却告知顾东临,整间客栈已被一位客人包了下来,请他们另行安排,顾东临倔脾气上来了,二话不说,豪气地从怀中掏出一绽10两重的银子搁在柜台上,发出重重声响,“这是定金,立即给我安排三间上房,三间通房。明日再另行结账。”
那掌柜看了银子眼都直了,但又顾忌着什么,陪着笑脸对顾东临道:“客倌,不是小老儿把生意往外推,而是刚才咱店里来了位大人物,人家已经给了小老儿二十两银子,包下了整间客栈,小老儿实在不好作主呀。”
顾东临道:“那位客人呢?在哪?你带我去见他,我与他商量商量。”
那掌柜还犹豫着,但顾东临已不耐烦了,拿出昔日的纨绔本领,斜着一双眼,用鼻吼哼着气:“快带我去,小心爷让人拆了你这客栈。”
那掌柜哭丧着脸,他不知顾东临的身份,但身边有二十多名身形高壮的带刀侍卫,一个个骑的马儿也是健壮抖擞,想必身份不会低到哪里去,于是只能打起精神来,带了顾东临去了楼上。
过了一会,顾东临身边的一名侍卫出来让大家进客房休息。侍卫们赞了两句,“公子可真有本事。我还以为今晚要在外头露上一宿呢。”
另一名侍卫下意识看了锦绣一眼,傲然道:“那是,咱们公子可不是一般人。”
这群侍卫长年跟在顾东临身边,这些日子自家公子在锦绣跟前溜须拍马,又是讨好又是百般照顾,而这个锦绣药铺的女大夫却总是仗着救过自家侯爷一命而大摆架子,这令他们十分不悦,不敢公然排济锦绣,但平时候言语里总要把自家公子夸上一遍,好让这个眼睛生头顶的女大夫看清自己的身份,别总把自己当根葱。
锦绣充耳不闻,整理了身上的衣裳和头发,从车子里下来,冬暖提着药箱,也跟在锦绣身后,一道来到厢房。
望着楼下那群高声大气喝斥掌柜的顾东临,二楼角落里一个男子淡淡地旁边侍立的下属,“这就是谨阳侯世子顾东临?”
“是的。前阵子谨阳侯征剿水寇受了重伤,太湖县一干大夫束手无策,还是顾东临从金陵带了两名大夫过去,才使顾炎起死回生。刚才小的瞧到了一个提着药箱的,想必便是那金陵名医吧。”
“金陵是我大周陪都,论繁华程度,倒不输给京师。想必大夫医术也是不错的。”
“九爷说得是。那日九爷被袁正芹那竖子所伤,不也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大夫给救下了?”
说起那个女大夫,九爷就一肚子火气,声音忍不住沉了下来,“据闻还开了药铺,叫……什么来着?”
“这个,属下也不大清楚。”其实,朱棒槌是知道的,但觉得九爷堂堂大男子汉,偏要因一时的意气之争为难一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