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里病人多了,生意好了,自然而然,麻烦也就来了。尤其古代除了流行纨绔子弟爱当街强抢民女外,还流行一种专门欺负无权无势小商家的地痞流氓。
这日里,锦绣药铺里来了几个流里流气地男人,一来就对锦绣嚷嚷道:“哎呀,我肚子好痛呀,谁是大夫呀,快来给老子瞧瞧呀。”
锦绣一看这些人,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不过仍是丢下手头的病人,起身,让他坐在椅子上,问他:“哪儿痛?”
“肚子。这儿好痛,唉呀呀,胸口也痛。”男子一会作摸着肚子,一会儿摸着胸口,叫得夸张,其他几个也围着他身边七嘴八舌地叫着,催促锦绣赶紧治病。
锦绣套了手套,摸了他的肚子,“哪儿痛?这儿疼吗?”
“那儿不痛了,我胸痛。”
锦绣又摸了他的胸部,手儿立马被人捉住,“唉呀,小娘子这双手呀,又白又嫩的,这张脸也长得不错,如何能抛头露面?跟着大爷我回家……啊……你,你……”大汉陡然觉得肩膀处一痛麻痛,紧接着,半边身子也跟着麻掉,动弹不得,不由大惊失色,“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锦绣冷冷地道:“没什么,不过是让你手脚安份罢了。”
其他人见状,其中一个推了锦绣一把,“你把我大哥怎么了?”
锦绣被推得踉跪后退了几步,一个厉喝声响来,“住手。”众人望向声音来源,原来不知何时,小小的药铺里,居然来了一群公差,其中为首的满面络腮胡子,他一手握着腰间大刀,三并并作两步就奔了进来,对着一群人喝道:“反了反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胆敢闹事生非。来呀。李大牛,你平时候为非作歹,苦于抓不到证据。这才一直纵着你,今儿总算逮着你了。来呀,把这群闹事的人给我绑了。送到衙门里先喂一顿板子再请老爷裁夺。”
一伙官差齐齐“喏”了声,凶神恶煞地就把几个吓傻了的小混混给绑得严严实实。那为首的汉子还不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便被绑了起来,他的肩井穴被锦绣刺了一根针进去,半边身子又麻又僵,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大吼大叫着:“铁大哥,是我呀,是我呀,你不认得我了?”
那姓钱的官差冷冷瞪了他一眼,“李大牛,这种时候,你也别与我攀交情。你今天惹到不该惹人的了。还愣着做甚?回衙门里去。”等一群人离去后,这姓铁的官差这才对锦绣连连陪笑:“小的是知府门里的铺快,人称铁铺头。锦绣大夫济世救民,仁心仁德。这李大牛胆子也忒大了,居然胆敢来王锦绣大夫的主意。当真是胆大包天,都是小的治下不严,请锦绣大夫千万不要怪罪。等小的回去给他打上一顿板子,让他知道厉害。”
锦绣笑了笑,奉承了几句,也夸奖了几句,送了铁铺头出去后,心里却纳闷了,当初就是怕有混混上门来闹,所以她把才铺子选在离知府衙门不远处的张家巷子里。但也知道,这才短短一会儿的功夫,衙门里便来了人,把人给叉走了。是这金陵知府安知槐当真一心为民,还是那几个混混没有靠山,所以被当成炮灰?
进了铺子,半斤和八两一个正在打整刚才被那群混混弄乱的桌椅,一个正在药架前挨个挨个地翻抽屉,一边在本子上记着药品数量。
八两看了锦绣一眼,笑道:“姑娘,那混账甭管他,知府大人会秉公执法的。”
忽然间,锦绣谋生了种奇怪的念头:半斤和八两也才十三四岁的年纪,虽说古人早熟,但这二人行事做派却似乎是受了多年的训练似的,待人接物自有一套。半斤做事勤快,人虽老实,虽没有八两那般机伶,但说话行事也是极其稳妥的。而八两,那更不说了,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物,能屈又能伸,就算在权贵面前,也是挺直了腰杆,不卑不亢中又带着一股自傲,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
等等,锦绣想到了,刚才那些混混进来故意惹乱子,这二人也是毫不慌张的,就连铁铺头进来时,他们也是毫不放眼里……好像,铁铺头本来就该管这事儿。
锦绣来到古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整整十五个年头了,古代官府那可是随便的人就能进去的,这安知槐还算是稍好些的,没有搜刮民脂膏肪。但前头几任她可是印像深刻,要是手头没钱,哪敢进衙门,进去了不管有罪没罪,是原告还是被告,都得脱层皮。但是这回,那铁铺头非常正义地站到她这边,这让她有些费解,什么时候这衙门里的人这么为民作主了?
八两见锦绣一直盯着自己瞧,不由笑问:“姑娘,可是小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锦绣“哦”了声,说:“八两,你以前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
八两动作僵了下,眨了眨眼,盯着锦绣好一会,这才道:“好端端的,姑娘问这个做甚?”
锦绣笑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罢了。你和半斤做事很好,也很勤快。我便想,依你们这样的年纪,便能把差事做得这样好,一来是你们聪明好学,二来,肯定是你们以前的主子调教得极好。”
八两心下落了口气,嘻嘻地笑着,“姑娘可别夸着小的。姑娘与小的们也差不多的年纪,却有了一身好医术,小的们就算穷尽一生也不敢与姑娘相比。”
锦绣说了声色“贫嘴”后,也不再追问了,让他去做事了。半两跑得飞快,装着在药柜前忙碌着,但心里却是捏了把汗,惨了,姑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