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丫头侍书,在给她送饭的路上,居然被人当街调戏了。
天下脚下帝都,治安那是没得说。繁华的背后,也总会生些牛黄狗宝,但那也只限东城,帝都医馆开在皇城里,皇城里居住的都是帝都里有头有脸的尊贵人物,有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在皇城里头闹事?身为楚王府的侍女,坐着楚王府标志的马车,走在皇城大街上,那些公侯伯府的马车也得策马相让。所以侍书对于自身的安全,是从来没有在意过的。她也从来不会料到,凭借楚王府的名头,在皇城里头活动,居然还会有人找麻烦。
这一日,侍书按着往常的惯例,坐着楚王府特有的青帷小车,给锦绣送饭。到了医馆后,侍书下了把饭给锦绣送了过去,等锦绣吃了饭后又拿和着食盒出来。在离开医馆之际,不小心与一个中年夫妇相撞了下,那妇人厉喝一声,“怎么走路的?”
侍书吨了一跳,这中年人穿着锦衣华服,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但她并不惧怕,只是依着奴婢身份,赶紧道歉,“不小心撞到爷和夫人,请二位恕罪。”
这妇人瞧侍书不卑不亢,穿得也精致,也摸不清是哪家千金,但见侍书身边也没半个丫头服侍,又自行提着个食盒,就误以为是小官小吏的千金,人就傲了起来,鼻孔朝天道:“你撞到了本夫人,一句恕罪就可以揭过么?”
侍己很是无耐,她被内务府选去楚王府当差,这么些年了,几乎很少见到还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她说:“那夫人觉得,我又该如何?”
妇人冷哼一声:“跪下来,给本夫人道歉。否则,今日休想走了。”妇人也是吃定了侍书,一个小官吏的千金,又是未婚少女,面皮肯定薄,没见过什么世面,自己稍稍吓唬她一下,肯定会惊慌失措的。
与妇人一起的中年人瞧着侍书生得貌美,便起了怜香惜玉之心,说:“算了,只是不小心撞到而已,你就别斤斤计较了。”然后色眯眯地上下打量侍书,在心头暗忖,也不知是哪户人家的闺女,长得还真水灵。如果能弄来给自己做姨娘,应该很不错的。
中年男人也瞧出侍书只是普通小官小吏的千金,想着凭借自家的本事,娶个官家千金做妾,也是不错的。
妇人哪会不知道自己丈夫打什么主意,嫉火横生,更是看侍书不顺眼,厉声喝道:“还不给我跪下。”
侍书气惨了,气性儿也涌了上来,扬眉道:“我若是跪了,就是不知这位夫人能否受得起?”
妇人再也忍不住,一个巴掌煽了过去,骂道:“小贱人,胆子不小,敢与本夫人这般说话。你可知本夫人是什么身份?”
侍书躲过这妇人的巴掌,冷冷地抓着她的手,又目喷火,冷声道:“我虽然只是奴婢身份,但想要奴婢下跪的也只有自己的主子。这位夫人想要在我面前呈威风,也得经过我家主子同意才是。”
围观的人忍不住惊呼,这么个水灵灵穿着丝毫不输官家千金的姑娘,居然只是婢女?想来其主子身份也是不简单的,纷纷来了兴致,兴味的盯着中年妇人,看她要如何收场。
中年妇人也愣了下,她也没有料到,这么个精致的姑娘,居然只是奴婢身份,她也是有身份手人,自然知道奴才穿着都如此精致,想必主子身份也不会差多少,心里也有些怯怕了。
但中年男人却更是来了兴致。他想着自己的身份,在京城没有人敢不给面子的,这丫头不是官家千金,那就更好办了。于是很是威严地道:“去,把你家主子叫出来。”
侍书道:“当今世上,有资格对我家主子呼来唤去的,一个巴掌都数得开。不知这位爷是何方神圣。可否报出名讳,奴婢再好通知我家主子。”侍书也在脑海里努力回想着,京城还有哪些身份高贵的宗室人物,但左思右想,仍是没能想明白。当今世上,除了帝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外,还真没有人敢不买楚王的账的。就连宗室第一人福国大长公主都是客客气气的,实在想不出还有比福国大长公主牛气的人物。在未知的前提下,侍书也收起了三分傲气,小心地试探起来。
中年人傲然道:“本人乃正阳侯的幼弟,张栋然,当今太子妃的亲叔叔。有没有资格见你家主子?”
围观的人先是一惊,然后窃窃思语着,但语气都是带着不屑的。
侍书先是一惊,然后讥讽一笑,太子妃有个极品祖母以及极品叔叔的事儿,全京城无人不知。想不到她倒是运气,居然让她给碰上了。
“原来是张三老爷,奴婢失敬了。您身份高贵,奴婢冒犯了您,给您磕个头也是当得的,但奴婢仍是觉得,您还没资格见让我家主子出来见您。”
侍书也不想给自己的主子惹事,锦绣早就三令五申,身为王府的丫头,可以内心骄傲,但不可骄傲到面上。人前,还是得把谦逊的嘴脸摆一摆,坚决不能让人传出楚王府的下人有仗势之嫌。
于是侍书越发挺起了胸膛,对张栋然傲然道:“刚才奴婢不小心撞到夫人,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在此给夫人道歉。夫人大人有大量,还请海涵。时候也不早了,奴婢还有差事在身,先走一步。”
张栋然一心想把侍书收为自己的姨娘,哪里肯放她走,上前捉住她,“哼,冒犯本大爷,就想走?没那么容易,叫你主子出来见我。要他给我个交代。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