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带笑意,对锦绣说:“也都要怪母后,一个小小的上不得台面的后宫阴谋却把你给连累了。一大清早的就进得宫来,也生受你了。路嬷嬷,传本宫口谕,立即让御膳房的给楚王妃熬上一碗安胎汤,速去速回。”
锦绣赶紧起身,抱着肚子艰难地朝皇后福了身子,“还是母后最疼我。”
赵九凌扶着她说:“父皇,母后,儿臣先带锦绣下去歇着。”
皇帝摆手,“去吧,先去你母后那歇歇,让太医好好瞧瞧,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皇帝语气轻淡,一边说话儿一边朝郑贵妃齐王妃身上瞟去,二人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赵九凌夫妇离去后,吴丽嫔这才捡回了被踩丢的心神,赶紧重新抱紧皇帝的大腿哭诉着,“皇上,是臣妾糊涂,臣妾知错了。也都要怪臣妾,被人挑唆几句就不自量力做了不该做的事,皇上,求您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吧。”吴丽嫔哭得梨花带泪,皇帝一如既往的冷淡,使得她如坠冰窑,现在也总算知道怕了,也知道如果再不说实话求情,更不会有好果子吃了,说她是因为仗着怀有龙种故意挑衅楚王妃的,更不该离间楚王妃与皇后的婆媳关系,更不该把流产的事儿归到楚王妃身上。
皇帝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吴丽嫔一颗心被紧紧攥着,那种即将现临死亡的恐惧,使得又爬跑到皇后面前,恳求着,说她是猪油蒙了心,这才做出后悔终生的事来,现在她也遭到报应了,请皇后看到她已知错的份上,饶她一回。
吴丽嫔是真的害怕了,赵九凌那凌厉的攻势,连郑贵妃那等尊贵身份的人都毫无招架之力,更别论她一个吴家旁支在后宫又无根基的宫妃。她现在也才赫然明白过来,她那些小阴谋,人家压根儿都不瞧进眼的,她也太高估自己,低估赵九凌了。这人不但深得帝心,就算她生十个八个皇子都是赶不上的,更别论这人正大光明大开大合之下的凌厉手腕。
……
锦绣在皇后宫中有模有样地让太医给瞧了,又喝了安胎汤,又娇气地在皇后宫中小歇了小半日,这才娇娇弱弱地被赵九凌陪着出了宫。
只是朝堂上却闹开了锅,好些言官上奏折,弹勋楚王跋扈嚣张,在宫内横行,辱欺有孕宫妃,有失体统,毫无皇子风度,更无王爷的气度。请圣上裁夺,给予处罚。
又有人弹勋楚王妃仗势欺人,恃宠生娇,欺辱宫妃,道德败坏,并安上目无尊长等罪名,请圣止严惩楚王妃侮辱宫妃,损害皇嗣之罪。
锦绣听说此事后,一脸惊笑,“这就是郑贵妃一派的后手?”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位了。
在皇帝亲手干预下,事情真相已经大白天下,那些言官们却像瞎子一样,还上折子弹勋他们,不知该说贵妃太蠢,还是这些人真以为贵妃一出马,赵九凌和自己的罪名就板上钉钉了,所以赶紧高唱凯歌要拿下他们夫妇。
赵九凌也有些好笑,却更兼得意洋洋,“今早,本王就吩咐卫统领,让禁卫军紧闭宫门,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外头的人想要得到后宫的确切消息,那就难了。而本王却让人故意放出风声。想不到这些孙子果真没让本王失望。”
锦绣吃了一惊,赶紧四处望了望,幸好偏殿内没有宫人,全都被赶到外头去了,“你敢封闭宫门?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赵九凌耸耸肩,“卫统领是父皇心腹,任禁卫军首领。父皇宠我,让他做这么件小小的事儿,哪有不同意的。说不定父皇也都知道。”
锦绣再度吃惊,这男人究竟大胆包天到何种程度?
“你就不怕父皇治你的罪?”
赵九凌哈哈一笑,“你太小瞧父皇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使阴谋不是不可以,只要玩得转,玩得正大光明,他老人家一向睁只眼闭只眼。不信你再等等就知道了。”
果然,过了没久,一名小太监又进来向锦绣凛报,说言官们又借楚王跋扈的事儿引申到太子头上,暗指太子羽翼已丰。
本来皇权至上的年代,天家本就无多少骨肉亲情,这些言官们倒是厉害,借着小小的宫妃流产事件,就引出这么多的政治地震来,实在是难为他们了。后宫这么点小小阴谋都让他们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也侧面证明,太后以及贵妃一派,确实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据说今日圣上没上朝,言官们的谏书就如雪片般飞向皇帝御案之上。等锦绣离宫的时候,还獾暮眯┭怨伲看到楚王府的马车,纷纷发出不屑的冷笑。
锦绣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己的男人:“你这么做,真的没事?”明明只是件小小的宫廷事件,控制到宫墙下也是皆大欢喜,偏他还要整出这么多的名堂,说不定皇帝架不住言官们的挑唉,真的治他个跋扈的罪名,那可就惨了。
赵九凌淡淡一笑,一脸的自信,握着她的手保证道:“放心好了,父皇最是护短的,哪会让这些言官就牵着鼻子走的。说不定,今儿下午便会有结果了。”
果然如赵九凌断言,锦绣才刚回到王府,皇上圣旨也已晓谕六宫,丽嫔吴氏言行不当,饶舌,护皇嗣不力,顶撞皇后,恃宠生骄,夺去封号,贬为才人,迁出景泰殿,打入永巷。
贵妃郑氏辜负圣命,监察不力,故意扰乱宫闱,迁入静思殿,闭门思过,无圣命不得踏出静思殿半步。齐王妃杨氏不忍婆母孤寂,自动请缨,一道迁入静思殿侍奉婆母。圣上念其赤诚孝心,准许齐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