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府衙外院有五开门的正厅,两旁还有两个偏厅。正厅是公开且正式的场合,偏厅则是私下会客之所。
锦绣在这种地方面见何劲,是把何劲当普通的病人看待了。
一时间,赵九凌的心情又大好了。
“既如此,那便去瞧瞧吧。”
偏厅里,锦绣与何劲分别坐在椅子上,中间隔着个窄茶几。锦绣问了何劲的伤势,又亲自给了他些药,让他回去内服外用。
何劲收下,却并没有立即离去,锦绣奇怪,又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的,就是这回你救了家父,这回又救了我,我这心里还真过意不去,家父临走前也没来得及向你说声谢。”何劲一边说着,一边双眸四处瞟着。
锦绣笑了起来,何劲这种严肃稳重又一向注重礼仪和名声的男人,陡然被她看光屁股,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何大人言重了,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本是职责所在,也谈不上谢不谢的。何大人此次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我也不过是尽身为大夫的职责罢了,真要说起来,理应是我谢何大人才是。”当时她与何劲所处的位置,在靼鞑的角度里,是一条直线的距离,若是他没有挡下那一箭,估计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她了。
这次锦绣是真心感激他的,身为堂堂总兵之子,又是三品武将,年轻英俊,前途又光明,却为了保护她而甘愿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箭,虽然她救了他父亲,得到他的保护也理所当然。
但在遇上人手众多的靼鞑时,就算边军对抗靼鞑吃力,他仍是派了十数名亲卫贴身保护自己,他自己本人也一直护在自己周围,更没有离开她半步。光凭这一点,也得好生感谢他。
对于何劲,锦绣有恼怒,也有感激,也是无比钦佩的,但想着那样一个重礼又古板的男人,在被她看了屁股后羞赧欲死的模样,锦绣就很不厚道地乐了起来。
何劲呆住,与锦绣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促狭而调皮的笑,溶化了总是老气横秋的面容。不知怎的,明明这女人就是幸灾乐祸地笑,可他居然百看不厌,甚至还恨恨地暗骂着,真是见鬼了,明明这女人可恶又不安好心,还暗地里笑话他,他居然还被她那可恶的邪恶的笑容给吸引了。
而赵九凌进入偏厅,第一眼便看到锦绣毫无诚府地笑得欢快,而何劲,他望着锦绣的眼神,脸上的表情都让赵九凌脑中警铃大作,这样的表情,他见得多了。强忍下心头的不舒服感觉,他对何劲道:“听说你受了伤,怎的还到处乱跑?”
何劲与锦绣连忙起身,向他施礼。
赵九凌轻哼一声,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射,何劲一身雨过天青色遍绣飞鹤箭袖长袍,脖子处一圈黑色毛领,衬得一张脸如冠玉般丰姿卓越。
何劲长相确实不差,是那种阳刚与轩昂的俊美,虽然并非时下书生般的白面俊雅,却自有种北方男儿的豪气与英姿。与一身雪里石青锦缎小袄的及白色绣花沙裙的锦绣站到一块儿,还真是般配,也非常扎他的眼。
何劲拱手道:“金创药用完了,所以特地过来向锦绣再讨上一瓶。”
锦绣?他居然直乎锦绣的名气,他们之前不是相看不顺眼吗?怎么现在又尽释前嫌了?
“昨日不是用完了吗?”赵九凌质问。
“我身边的亲卫也都受了伤,昨日拿回去的药一个晚上就用没了。”何劲笑了笑说,“所以只好再厚着脸皮向锦绣讨些药了。”
赵九凌继续质问:“你不是住在下北路军营里吗?那儿就有现成的军医驻守,还需跑到这儿来?”
何劲有些心虚,不过仍是冠冕堂皇地道:“我只相信锦绣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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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姐妹们都说有重复的,可是,我找呀找,总是没找到,先前几章看了又看,仍是没找到,看得睛都花了,麻烦亲们指明哪一章重复了,我好直接修改。请原谅我这大眼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