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锦绣割掉坏死的肠子,开始清理肚腹内城的脏物,准备做缝合,听说曾二奶奶的事儿,便笑道:“我现在可没那个空闲,只能劳烦二位大人了。”
李太医正看得津津有味,哪里肯离开半步,佯装没听到,只是斜眼看着杨太医,说:“杨老弟,你专精妇婴,还是你去吧。”
杨太医急得干瞪眼,不甘不愿地去了。
过了一会儿,杨太医满头大汗地进来,“二奶奶胎位不正,又是双生子,胎儿太大,二奶奶产道又太窄,如今孩子卡在盆骨里出不来,恐大人孩子都难保。王大人,您是女子,还是您过去瞧瞧吧?”
锦绣头也不抬地道:“我这儿还离不得人。”
曾大奶奶的母亲连忙道:“对对对,王大人此刻哪离得人?不成的,不成的。”虽然她很同情曾二奶奶,但她自己的女儿更重要,哪能让锦绣过去。
杨太医急得团团转,李太医见锦绣这边也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于是问:“二奶奶究竟怎样了?”曾家人都是他给医治的,曾二奶奶怀的双胎本来就凶险,再来曾二奶奶身子娇小,想要平安生下来,确实困难,于是,李太医也不得不过去瞧了瞧,但很快,齐玄英又发现李太医进来了,问:“曾二奶奶如何了?”
李太医摇了摇头,叹息道:“二奶奶产道太窄……这孩子恐怕……我就算去了也白去。杨太医在那边已在准备剖腹取胎了。”有杨太医在,他便过来了。看锦绣的肠痈手术更来得实在。
齐玄英怔了怔,“剖腹取胎?那母子能均安吗?”
李太医失笑:“肚子都剖开了,当然不可能活命了。但孩子至少保住了……呃,齐小友的意思是……”他眼睛眨了眨,“难不成,剖腹取胎,母亲还能活回来?”
齐玄英望着锦绣,锦绣长长叹了口气,说:“玄英,这儿你来处置了。我去瞧瞧吧。”虽然她并不想大面积推广产妇剖腹产,但遇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当锦绣一身手术衣服来到曾二奶奶的院子里,曾太太神色焦虑,但面色还算镇定。而另一名中年妇人,则瘫软在椅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锦绣问道:“产妇现在如何了?”
曾太太连忙起身,说:“太医正在里边……”当着亲家的面,剖腹取胎四个字她又说不出来。
锦绣连忙奔了进去,只见产婆们正剪开产妇的衣裳,露出圆滚滚的撑得老大的肚皮,而杨太医手上正拿着把刀子,正要对着肚子划下去,锦绣断然喝道:“杨太医,住手。”
在外头听到声响的曾太太冲了进来,对锦绣喝道:“王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锦绣上前探了产妇的脉搏,低头在肚子上听了孩子的心跳,起身说:“立即准备剖腹手术。”
听到剖腹二字,曾太太放松了下来,二媳妇的生死并不在她关心范围内,只要能取出她那宝贝孙子就成了。
而在外头的曾二奶奶的母亲闻得仍是要在女儿肚上划一刀,想着女儿如此薄命,哭得更加大声了。
急救丸抗休克的药喂了下去,紧接着麻醉酒给产妇灌了下去,当手术台拾建成功,产妇被抬上手术台上时,齐玄英已进了来。
齐玄英问道:“师父,剖腹取胎,产妇还能活吗?”
“成活率有五成。试上一试了。”
杨太医陡然叫道,“唉呀,病人脸色不成了……”
“马上急救。”
冬暖赶紧掀开盖在产妇身上的白布,在产妇胸口处挤压,杨太医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产妇脸色由红转为正常。
而这时候锦绣吩咐青莲等人,打开产妇的裤子,刮掉阴处的毛,上尿管。青莲第一次做这些,尿管插了半天都没能插进去,正急得冒火,给产妇做了急救的冬暖已推开她,很快就插了尿管。而锦绣拿了银针,快速在产妇的大腿以及肚腹周围刺了几下,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拿起手术刀在产妇的小腹上划了一刀。
胎儿取出来时,孩子脸色涨得发紫,显然是缺氧所致,一旁的产婆摇了摇头,“可惜了,这孩子熬得太久了。没救了。”
外头的曾太太一听,双眼发黑,差点倒地。
锦绣取出胎儿后,“立即抢救,做人工呼吸。”
齐玄英赶紧在胎儿胸口连续按压片刻,也顾不得胎儿周身浑脏的羊水,低头便对着小婴儿的嘴巴做了人工呼吸,在杨太医以及产婆倒吸气声中,很快孩子脸色由紫变成正常,紧接着,小小声地哭了出来。
“救活了,救活了。”齐玄英兴奋大叫。他学了那么久的急救理论知识,却是第一回施展,孩子被救回来了,意义重大呀。
产婆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然后喜道:“哎呀,佛祖保佑,这孩子真是命大,将来必有后福。”正说着,只见另一个婴儿声又响了来,原来锦绣又从产妇肚子里取出另一个婴孩来。这个孩子正常的,取出来后在屁股上轻轻拍一掌,就哭了起来,虽然声音弱,但总归是活着的表现。
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曾太太喜极而泣,而曾二奶奶的母亲先悲怆地叫了声:“我苦命的儿呀”然后倒地人事不知。
锦绣给孩子剪了脐带,打了个结,交给有丰富经验的产婆处理,然后才开始抽产妇子宫里的羊水。
“剖腹产手术最怕的就是手术大出血,也幸好这位产妇没有这些症状,不幸中的大幸。玄英,你要看清楚,这是胎盘,这是羊水……这是割破的子宫口,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