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一来就给20两银子打赏,一来这人病情确实较严重,二来这户人家确实很有钱吧。听其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氏,但看其穿着,应该是不差钱。锦绣知道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贫富差距县殊非常之大,没钱的连吃饭都成问题,而有钱的又富得流油,这20两银子对自己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但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中一0。001毛罢了。所以也不客气,道了谢后,扬长而去。
回到路门子胡同里,才从马车上跳下来,便发现锦玉从巷子里冲了出来,“姐,你总算回来了。”
锦绣有些吃惊,“锦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头?”虽说现在天气暖和了,但这个时候也确实很晚了,街上除了打更的外,哪还有一丝人影。
锦玉提过姐姐手头的药箱,“人家还不是担心你嘛。怎么样了?那病人很严重吗?怎么弄到现在才回来。”
“是有点严重,不过还算能治。快回去,我还得配药呢。”
姐弟二人进入屋子,掌了灯,锦绣开始配药,肺炎虽然严重,但也并不是无药可治,最主要的是得找准病因,因病而治,方可药到病除。如果没有现代那些还较丰富的临床经验,锦绣也是没有把握能把那沈无夜的肺炎诊断为病毒性泡疹肺炎。虽然古代无法生产抗病毒的药物,但也能用中药替代,比如金银花、黄芩、连翘、板蓝根、夏枯草、大黄、石苇、天花粉、怀牛膝、苍耳子等等,都是较好的抗病毒药物。
不过她这些药都是山上采来的,数量也不多,明日也只能去药房里现买了,不过就算去外头买,她也不会亏本,于是很是大方地把药分成三包,交给了小厮,另外特意交代了若是病人肚子饿的话,尽量吃些稀饭,多吃些熬得浓浓的米汤上那一层米油,那才是既不伤胃又能养人的。
小厮走后,锦玉便道:“我烧了热水,可你一直都没回来,这时候也冷得差不多了。我重新烧去。”
锦绣拦住他,“不用了,这么晚了,你也该睡觉去。我来烧水。”
锦玉道:“那可不成,你本来就累了,我去烧水,一会儿就好了。姐,要不要再洗个澡?”
想着今天施针也确实出了一身的汗,锦绣说:“也好,就洗个澡,不过我来烧,你去睡觉。”
锦玉哪肯听她的话,已去了厨房烧水去了,锦绣尽管嘴里斥责他不听她的话,但心里却很是窝心,这孩子,以前父亲在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破孩子,自从家遭巨变后,似乎一下子就懂事了起来,洗衣做饭烧水帮她整理药材样样来。她欣慰的同时,心里也隐隐作痛着。十一岁的孩子,放眼现代,还是娇蛮任性只知道向大人要钱买零食或是打游戏无忧无虑的年纪。而这孩子却已能替她分忧还懂得反过来照顾她了。
……
瞪着桌上丰富的饭菜,锦玉非常吃惊,“姐,好端端的,怎么弄这么多好吃的?”回锅肉尽管肥了点,可切得那么薄,油光发亮又透明,一看就大流口水,清炒青菜也是鲜翠欲滴,薄薄的葱花烙饼看起来也是香脆可口,鸡蛋花煮的苦笋汤,他一直知道自己姐姐善厨艺,但家中什么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平时候桌上有一盘酱菜或是几个馍也算是不错了,今儿个却做得如此丰盛,可没让他大流口水。
锦绣把筷子摆放好,笑道:“吃吧,吃完午饭,我还得去成家庄替病人看病。”
锦玉拿了筷子夹了块炒得油浸浸的回锅肉放到姐姐碗里,“姐姐,忘了与你说,昨儿个你走后,那刘大婶又来收租子了。”他们姐弟租住在这个胡同里已有一个多月了,这儿的房子老旧不说,还特别阴暗狭窄,也不过一进一出的小院子,三间正房,外加一个偏房。租金就要90文。姐弟俩搬进来后,对领居们作了简单的介绍后,因为锦绣自称是大夫,虽然大家都不大相信她的医术,不过后来她替隔壁的王大娘那被摔断腿的调皮小孙子接好了骨头后,才让大家信服了。渐渐地告给附近的人看病,得些几文或十来文的银钱,但这附近的人大多也较贫穷,舍不得花钱便改送物什之类的相抵。
大周朝虽说有黄金,白银,铜板作货币流通,但下层老百姓好些时候也习惯以物易物。所以锦绣虽然没得到多少诊金,但偶尔收些干粮或是吃的用的,也还算能维持姐弟俩的日子。
但前阵子绵绣又给锦玉买了几套正规的纸研,一口气花去了两吊钱,再来又制了两套衣裳,一下子手头便紧了起来,虽说家里有邻居送的酱菜与不少的干粮,但手头确实没多少余钱。连房东来收租都拿不出来了。
锦玉很是悔恨地道:“早知道就不要买笔墨了。”
锦绣笑道:“你要读书,这些哪能省的?放心,你姐姐我昨儿个出诊,不说下个月的租子,就是租上十年八年都用不完。”
锦玉双眼一亮,“真的?”
“嗯。所以你不要担心银子的事。我还打算把你送去学堂里念书去。”锦玉有过目不忘的资质,脑袋瓜子也灵活,是颗好苗子,可不能被贫穷给困住。先前她也有打算让他去学堂念书,但因为那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学费她承担不起,所以一直搁在心里,现下她有钱了,肯定要把锦玉送去念书的。
锦玉说:“姐,我不要去学堂,我就在家里帮你不成吗?念书要花很多钱呀。”斜对门子那个朱秀才,一直读书读到快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