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夜朝忽然之间有些说不出来心底的感受,这时候慕修告诉他的消息,对于他来说,分明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因为慕修若是会死的话,那么无疑,他施夜朝将会是那个最有机会的人,但是为何,到现在,他却一点儿也无法感受到内心的喜悦呢?反倒是带着几分压抑?
似乎在这一刻,当他的耳边听见这个男人说起关于他身体不好的事情之时,他就能够看见慕果果眼底的伤痛,似乎是这样的一种感受,在他的心头萦绕着,让他无法开心起来。
不错,只要慕修不在了,那么他施夜朝将会有很大的机会站在慕果果的身边,甚至上位,可是,他却从未想过,真的有这么一天来临的时候,他是否还能真的站在慕果果的身边,以一个追求者的身份。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对慕果果的感情,已然转换成为一种难以言喻的爱,这一种爱,如同慕修所说的,可以宽容,可以包容,也足以放纵自己心爱的人,任何一面。
盛凯歌的心,也是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他的脸庞有些僵硬,这一瞬间,他竟然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的三哥,而云峥,则是在听见这些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他早已经知道慕修在两年前心脏受到过重创,而如今在南非他为慕果果自残的事情,早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他又何尝没有想过慕修会扛不住?但是在云峥的眼里,慕修是神。
他想,或许慕修会遇见奇迹。
所以他与这俩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他的心头虽然也有些震撼的存在,但是却并不是失望与悲观,相反,他相信,不论什么事情在慕修的身上发生,那都将是可以创造奇迹的。
如同他的人生一般,如同他的战绩一般。
“三哥『鋈恢间开口,却又不知道要对慕修说些什么了,只是动了动嘴唇,便最终还是住口,他一双眼中凝聚了几分悲伤,有些话想要从心底说出来,从嗓子眼冒出来,最终却是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而这时候施夜朝的眼神儿也是一直看着慕修,他眼底霍然间产生了几分黑暗的味道,那双明灭不定的眸子里,晦涩不清的东西,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只听他说:“慕修,我俩可是最大的对手,你要是不在这世界上,要知道我得是多么的孤独,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让你死的。”说完这话,施夜朝便坐下。
整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刚才慕修还未说话之前的安静与沉着,是的,他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地盘,还担心会找不到一个人来救治慕修吗?他不相信,而且果果她是什么性子,在场的人都清楚,要是慕修出什么事情,果果肯定是扛不住的。
谁都知道,她是一个执着又热烈的女人。
“总之这些事情你们无须让果果知道,我也不过是担心这些事情以后没有时间对你们交代,不管如何,记住,对她护着点儿便可。”他说完这话,端起面前的白酒,狠狠的闷了一口,带着一股子呛辣的白酒,就这样顺着他的喉咙,缓缓的流淌到他的胃里,所有的辛辣,一个人尝尽。
顿时间,整个包间有刹那间的安静,安静到,连外边儿的人说话的声音,都每一句可以清楚的听见,谁也没有再说话,可是谁都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徒然。
而离开了这烧烤店的慕果果一路往前方走去,就在前边儿五十米不远处的地方,便有一个灯光明亮的大药房,这一段路段上的灯光都十分清亮,可见现在这个点儿,还是不少人在街头游荡的。
她一边儿走着,一边儿望着前方的大药房,心头却是微微的一窒。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让她有些慌乱,所以她立马加快了脚步,急急的赶到了药房,在药方中买好了一些消炎的药与包扎的纱布之后,便迅速的回到了烧烤店里,却只见包间中的几个男人都是不说话,光喝酒。
“你们少喝点儿啊,今儿个在宴会上喝的红酒现在又喝白酒不太好吧?”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往慕修的身旁走去,二话不说在坐下来之后,便将袋子里买回来的那些药拿出来,细心的抓过慕修的那只受伤的手。
施夜朝默默不语的看着慕果果如此体贴温柔的对慕修,眼底暗光流动之间,他喝下的酒,也变成了苦涩的味道。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但是他却永远都是只能看,不能说。
而盛凯歌与云峥看着这俩人这幅恩爱的样子,心头竟然也是一痛,想到慕修所说的那些话,他们到现在都有种无法接受,与浮光掠影的错觉,似乎那些话,刚才从未在他们的耳边出现过。
这样的感觉,太过于清晰,清晰到,他们手中的白酒下肚,顿时间,连带着脑袋都混沌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安静的包间,只可以听见他们几个人的呼吸声,这时候慕果果却在认真的为慕修处理伤口,她低着头,白皙的脖子清楚的露出来,在慕修的眼底跃动着诱人的光芒,慕修低垂着眸子,看向她的侧脸,她轮廓上的每一道线条,那都是他所熟悉的,不知不觉的,不受伤的那只手,便轻柔的划到了她的脖子上,锁骨处。
“干什么呢,给你上药呢,别乱动。”慕果果小声说着,连头都不抬,继续为他伤口消炎。
包扎这件小事儿,她也不是不会做,并且对于她来说,干这活也不是第一次了,在南非那一次,他们受伤那么严重,她还不是随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