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晞正在明安宫,和顾瑾,文诚,潘定山四人,对着山河图,核算各处马匹草料等的储备量,以及该怎么运送更快更省。
窜条从户部找到明安宫。
如意看到窜条浑身的热汗,再听窜条说,李桑柔吩咐他立刻面见世子,当面禀报,一句话没多问,立刻带着窜条进了明安宫。
李大当家是个极妥当的,她说的这样急,必定是极要紧的事儿。
顾晞叫进窜条,听窜条说金毛和他姐一家,已经失踪两天两夜了,顿时眉毛高高扬起。
“你赶紧去一趟永平侯府,随便找个借口,看看沈贺在不在府里,要是在,一定要见到他,探探话,直接问也行!还有沈明书!也要见到!”不等顾晞说话,顾瑾先指着文诚吩咐道。
文诚应了一声,冲顾晞拱了拱手,急急出去。
“致和在哪儿呢?”顾瑾看着顾晞问了句。
顾晞立刻扬声叫进文顺之,顾瑾指着他吩咐道:“你带人去查沈家在城外的庄子,看看有没有金毛和他姐姐家诸人,快去!”
文顺之拱手应诺。
“你们大当家的去哪儿了?”顾晞看着窜条问道。
窜条正站在旁边,一把接一把的抹汗,听顾晞问,摇头道:“不知道,老大一进门,就让我过来找您,我还不知道。”
“王爷,世子爷,我先告退。”站在旁边,早就坐立不安的潘定山总算找到话缝,赶紧告退。
刚才那些话,那些事,都不是他该听到、该知道的。
“嗯。”顾瑾沉着脸嗯了一声。
潘定山抱着卷宗,赶紧走。
“你先回去,要是你们大当家的回去,让她别急? 不会有事儿的。”顾晞吩咐窜条。
窜条欠身应了,转身就跑。
看着潘定山和窜条一前一后出了殿门,顾晞看向顾瑾。
顾瑾压抑着满腔的怒气? 又透着丝丝疲惫? 迎着顾晞疑问的目光? 咬牙道:
“老二跟我说过两三回,说是沈贺父子的话,让他一定要跟皇上说? 说李姑娘是南梁的细作? 到建乐城来残害忠良的。
还让老二下令,杀了李姑娘等人。”
“残害忠良?她残害哪个忠良了?喔,他们父子俩?他父子俩是大齐忠良?”
顾晞说到最后一句? 简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呼的站起来? “我去永平侯府看看!”
“嗯? 去吧。”顾瑾用力揉着太阳穴? “但愿还没有不可收拾。”
……………………
永平侯府大门左拐出去? 是一条热闹街道,对着巷子口的一家糕点铺门口,李桑柔笔直站着,看着从街道一边,由远而近? 飞马而来的沈贺父子。
看着他们父子两人勒着马转进巷子? 在府门口下了马? 一前一后? 大步流星进了府门。
李桑柔立刻沿着街道,绕到永平侯府侧面,跳进围墙。
围墙内是宽阔的大门内二门外。
跟着沈贺父子回来的小厮长随们? 垂手送进沈贺父子,有的开始收拢着马匹,牵进马厩,有的晃着脖子,活动着手脚,打着呵欠,该当值的垂头往当值房,不当值的,一路打着呵欠,穿过角门回家。
李桑柔紧盯着刚才骑在马上时,离沈贺最近的小厮,看着他指指点点交待了一圈,最后一个往角门过去,悄悄跟了上去。
离角门有一射之地,李桑柔一步上前,抖开丝绳勒住小厮的脖子,将他拖进旁边的假山洞里。
小厮被拖进假山洞,瞪着李桑柔挨的极近的脸时,还没反应过来。
李桑柔盯着他,放松手里的丝绳。
小厮总算反应过来了,瞪着李桑柔,片刻,看清楚是谁了,顿时惊恐万状。
李桑柔眼睛眯了起来。“这么害怕,是没想到我来的这么快,是吧?”
李桑柔滑出狭剑,抵在小厮喉咙口,“说,你们是从哪儿回来的?”
小厮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在他大叫出声之前,李桑柔一只手勒紧丝绳,另一只手里的狭剑往下,扎进小厮的大腿。
小厮痛的眼眶都要瞪裂了,却被丝绳勒着,一丝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再问你一遍,你们从哪儿回来的,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割断你的喉咙,再找一个人来问。”李桑柔挨到小厮耳边道。
小厮被勒的一张脸紫涨,拼命点头。
李桑柔松了松手,小厮立刻道:“老夫人的庄子。咳!”
“在哪儿?”
“出戴楼门,过了十里亭,再往东,一两里。”小厮答的飞快。
“金毛他们,都在庄子里?”
“是……”
李桑柔听到个是字,立刻抽出丝绳,转身就走。
……………………
文诚急匆匆赶到永平侯府时,永平侯府二门外,正尖叫连连,乱成一团。
文诚眉梢扬起,不等通传,也不管礼数,带着百城等小厮,冲过呆怔呆傻的诸门房,直奔慌乱尖叫的中心。
文诚冲到那座假山旁时,沈贺和沈明书刚刚一前一后冲过来。
李桑柔扎在小厮大腿上那一刀,虽然直透到底,却避开了血管,血出的并不多,小厮却惊恐的以为他要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沈贺厉声怒吼。
“是顺风!姓李的!那个女匪!侯爷,是那个女匪!她杀到咱们府上来了!她来了!”小厮看到沈贺,如同孩子见了娘一般,凄厉大哭。
“她找你干什么?她问了什么?”文诚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小厮,厉声呵问。
“她问侯爷从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