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不常来县城,就算来,俩人又都是各自有生意要顾,来去匆匆,真的没什么合适的机会。
而且他们帮自己已经很多了,她不好意思再去耽误他们。
当然可以以家教的名义,但是先不说对方会不会收,自己目前也出不起对方在南大街一天的收入那么多的家教费用。
人可能随便卖出去一幅画就是几百铜币的。
而自己一个聋哑村姑背景却还想读书识字,是不是有点太打眼了?
他们可不是小家伙们这般的年纪,不那么好糊弄。
想想自己口袋里的钱和“学委”,她还是按捺住了心思,至少等她把“学委”会的都学全了再说吧。
就这样煎熬着煎熬着,偶尔分个神欣赏一下说书人极度丰富的面部表情,等那醒木一拍,她终于觉得是解脱了。
而三个小的却都一副沉迷的样子,意犹未尽。“肚仔”手里咬了两口的饼子都忘了吃,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饼子确实有些硬还没什么味道。
小女孩不知为何还有些动容,她猜测说的或许是一个有些感人的故事?看来不太可能是喜羊羊和灰太狼。
会不会是一个情侣私奔的故事呢?
越想越感觉好像能对上一些她听到的词语呀!
是了,按之前看戏的经验和套路,她觉得自己应该猜得没错了。编剧大多会迎合市场,他们这的人好像确实很喜欢听这类故事。
于娟脑子里还回响着刚刚听到的声音,联想起村里人说的那些闲言碎语,她不自禁又想起自己的大伯和伯娘。
转头望向身边的阿元,想起远在槐树村的大哥,她有点想哭,却在夏夏关切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那种情绪忽然就被抚平了很多。
看夏夏一直抓着阿元的手,她心里忽然就明白了阿元为什么认定夏夏就是他的娘了。
夏夏要是真成了她伯娘,该多好啊!
她不由得也期盼了起来。
冯时夏带着孩子们将茶水喝完,理好东西就往东城门赶了。同坐的男子看着花了十几文钱才听了一小段就潇洒离去的一大三小,忽而觉得自己今天好像一点儿也不霸气了。
他想着要不要也立刻起身去找住店,但看看日头,想想自己才听了不到一半的钱,就很是犹豫不决。最后等那醒木重新一拍,他安慰自己只是他今天比较闲,不接着听也没别的事儿干。
“土豪”冯时夏急匆匆领着人出了城门,看到熟悉的骡车上几乎满座的人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赶不上车。她对可能已经等了自己一会儿的老大爷歉意地点了头,才麻利地跟着将箩筐之类的东西绑好,迅速爬上了应该是最后留给他们的两个位置。
偷瞧了下同车人的脸色,她想还好应该没有等太久。
不过她还是有些愧疚,等到了后山,她坚持给了5个铜币,算是补上了来时的部分。自己带着三个孩子,东西又多,是真的不好意思只出一个人的钱。
转身看到聊得欢的三小,她的目光扫过今天独自来后山等他们的小胖墩,黯了黯,她得让这些孩子离山道远一些才好。
想想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历和之前碰到的抢劫,这个世道可没看起来这么安稳。
俩小正炫耀着新得的小崽崽,小鸡仔刚刚在路上已经喂了不少搓碎的饼子,这会儿叫得很欢实。小鸭子们因为不好跟鸡一样吃干的,他们又没带能盛水的食碗,就稍稍用手泡软了喂了些,还远远不够吃的,同样饿得嘎嘎叫。
照往常遇上这场面,小胖墩怀里的小蠢狗早就要上前撩拨了,没想到刚刚只意思意思叫了两声就歇火了,这可不正常。
难道今天又上吐下泄把自己搞虚了?
那明天或者后天就一定要带它去看看了。
她赶忙过去一看,小蠢狗果然是蔫了,这会儿又被小胖墩箍得死死的,偶尔不适地扭动一下,想反抗又无法反抗,看起来有些生无可恋。
她眉头挑挑,自己还是太大意了,本来想着两狗早就熟悉了几个孩子,小黑仔它们只要帮着稍微照看下保证狗子都有吃到东西不饿肚子就行。小蠢狗虽然牙尖,毕竟才一个来月大,力道就那么点,几个孩子防着些不会被怎么着的。
她之前也提醒过,近段不要太亲近它的,小家伙手上的伤口也指给几个孩子看过。
哪知小胖墩这么大胆,他们一不在家,就敢真的直接上手了。看他现在这样无畏地抱着都不打算松手的样子,估计是压抑好些天了。
“婶婶!”贵宝眼睛一亮。
冯时夏忽然有点内疚,自己怎么没给这孩子带点什么吃的?她忙从包里翻出一个糖块来,塞到对方嘴里。
好在小孩不嫌已经吃很多次了,他还是乐眯了眼。
小家伙的背篓里装了鸡崽,她把箩筐递过小蠢狗放进去。
小孩有些不舍,但还是很依言照做了。
冯时夏不放心,给撸了袖子检查了两只肉肉的手臂上有没有被咬的痕迹,好在除了指尖和手背有些被细刺划破的痕迹,其他都是冬日里养起来的白嫩嫩的肉,没有别的伤口。
这些小伤口几个孩子或多或少都有,平日里他们就山上地头地到处钻,总少不了被刺一下,被扎一回的。而且他们今天早上才又去采了蘑菇,手上还有一些痕迹不足为奇。
她以前帮忙洗手看到时就有些感概和心疼,几个孩子却完全不以为意,没事人一样,她也只能安慰自己毕竟是不同环境成长的人,没有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