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诚是拗不过冯时夏的,后来胡亮也是觉得那些人全部都被抓起来了,他们确实是安全的,驾车的事真没必要让屠户小哥跟着。
再加之两个小的全然一脸“你怎么当大哥的”这样的表情,他只能在跟胡亮交代了万事小心、注意安全这类的话后妥协了。
冯时夏当然没有那么倒霉,但她一路上遇到窄路或者视线不好的位置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相当谨慎。
最后,从县城出发到后山,共历时两个小时左右,但总算有惊无险、平安到达。
“到家啦到家啦”
“回家,回家”
一到后山,俩孩子格外兴奋,下午那会肯定是吓得不轻的。
冯时夏先下去打探了山边地里的情况,见着虽是有人影,但离路边离得远,就赶紧回来带着赶车小哥迅速通过了这一块。
由于装车时做的保护措施很足,一路驾驶得也不快,他们卸货时没发现陶瓷器有任何裂缝或缺损的地方,全部都完好带回家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
留跑腿小哥喝了碗茶水,冯时夏给装了些今天买的糕点和小家伙家人做的那批零食,还有120铜币,其中20铜币是下午的跑腿费和车费,另外100是自己补偿的压惊费。
这点钱其实完全不够赶车小哥因她而差点陷入险境的补偿,但她现在账面上又赤字了,剩下那点钱还得暂时留着防风险,目前就只能先拿出这一点意思意思,以后她还会再好好感谢他的。
嗯,就这100还是管小家伙借的。
总之,今天这事所有人为她付出的情谊,她都会一直记得的。人说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这可是救命之恩。就算其实闹不到人命的地步,那些车马和货如果全都丢了,她起码得为此多劳累一两年才能赔偿完,且还会因此暴露而被赶离这个村。
所以,无论如何,这些人都是将她从莫大的险境、困境里彻底救了出来,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胡亮先是被那么多钱惊到了,然后猜出了冯时夏的想法,但他不想接受。
他其实什么都没做,甚至都没敢站出去跟那些劫匪男人般地打一架。最开始反还是阿姐在保护他,最后还差点被
他有什么脸还多拿阿姐这么多的钱呢
然,他跟赵弘诚一样,都没法说服“耍赖任性”的冯时夏。
“那,那阿姐你明日还去不去县城去的话明早我还来接你。”胡亮迟疑地比划着手势。
冯时夏毫无疑问地点点头。
总不能因为一场意外就彻底放弃生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话,她在这个世界可能就没法再生存下去了。
反而,今天这些士兵们的行动从某方面是增强了她内心的安全感的。
这儿的大环境可能是不够稳定,她得小心再小心,但这也不是可以随意违法乱纪的地界,万一真出事,她是有地方去解决问题或寻求帮助的,不致于落入彻底无助的境地。
这样就好。
只是,孩子们
依她的想法,还是不要带出去了。她固然懂得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这俩孩子都有他们自己的亲人和监护人,她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有什么权利将他们置于危险中呢
如果出事,她是负不起一丁点责任的。
“阿越、肚仔,过来,夏夏有话要跟你们说。”
两个在跟小狗小羊玩闹的孩子虽面带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过来了。
“下午,我们在路上碰到那些坏人的时候,你们怕不怕”冯时夏蹲下来,牵着俩孩子的手细细问着。
“我,我不怕他们打我,我,我就咬他们,而且,我有齐伯伯送的叫子,它一吹,大哥哥就来帮我们把坏人赶走了。”小豆子强撑着面子矢口否认。
“我也不怕,有夏夏在,我一点也不怕的。”于元如是道。
冯时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再次摸摸俩孩子的头,把人一边搂一个,接着道:“没关系,怕也没关系,怕也可以的。夏夏也有点怕的。但是他们是坏人,肯定会被抓住的,我们都要相信这一点。我们最后肯定会跟大哥哥、阿诚哥哥、阿亮哥哥一起赢了他们的。”
她普通话和当地话夹杂,不论俩孩子听懂多少,把想说的都跟他们说了。除此之外,
“但以后,你们就呆在村里好不好不跟夏夏出去了好不好夏夏如果哪天去县城的话,会给你们把午饭做好的,你们自己在家里玩、写字,我还是天黑的时候就回来。”
“不我还要去的,我都要跟夏夏在一起。”于元嘟了嘴,想都没想就反驳。
小豆子没想到冯时夏会提出这个,只要夏夏和阿元出去,他就回回都跟去,去县城已经成了他生活里特别平常的一件事,就像吃饭睡觉那样自然,以至于他都忘了最开始他是自己赖着夏夏要跟出去的,他是可以选的。
但阿元
俩人的反应也在冯时夏的意料之中,见“肚仔”有了迟疑,她立刻集中目标。搞定不了两个,先搞定一个也好。
“那肚仔不去了吧你就在家陪陪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好不好阿越一个人在家里没人陪,他就还是先跟夏夏去。”
小豆子是有点想点头的,但他既不想跟阿元分开,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显得很胆小,更怕阿元以后看不起自己,迟迟决定不了。
“我,我”
“就这样决定了。肚仔不去了,阿越先暂时再跟着我。”冯时夏可不敢给“肚仔”想清楚反悔的机会,立马